反正只要云浅浅的名节有损,将来哪个世家大族会娶她?到时再由安国公府出面求娶,圆了两人之间的缘分,那么谁又敢说是她苛待小姑呢?
就是怕在普济寺闹岀来的动静不够大,所以她才会安排前院的管事和她的心腹嬷嬷再大肆渲染一番。她相信只要再等一会儿,除非云浅浅打算绞了头发去做姑子,或是拿三尺白绫了断自己的一生,否则她就得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夫婿做垫脚石。
从今以后,她就可以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云浅浅的一辈子,她就不相信在生活的搓磨之下,她还能够四处勾引男人。
「给夫人请安……」
门外的长廊传来了丫鬟们问好行礼的声音,骆景福一听那此起彼落的问好声,心中就泛起一股嫌恶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她蓦地闭上眼,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偏偏这时丫鬟因为外头的叫嚷分心,手劲没捏好,一时捏重了些,让她的小腿吃了疼。
「哎哟!」她扬声喊疼,还不等闯了祸的丫鬟回神赔罪,坐起身子便一脚踹了过去,「邢嬷嬷,彩环这丫头失了规矩,带下去关个三天的黑房。」
板着一张脸,邢嬷嬷一个眼神,旁边的丫鬟不敢耽搁,完全没给彩环磕头求情的机会,将彩环的嘴一堵就将人扯走了。
骆景福胡乱岀气时,云夫人已经在一群丫鬟嬷嬷的簇拥下进了屋子。她看着那被堵着嘴拖出去的丫鬟,眼神连闪都没闪,视若无睹地走到小花厅里的罗汉床坐下。
「娘,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让嬷嬷来喊我一声,怎么好让您亲自过来呢?」堆着一脸的笑,骆景福亲自迎上前去替婆母张罗茶水,毕恭毕敬地端给云夫人。
云夫人满意地含笑接过,润了润口,这才说道:「方才在院子里,听到下人说什么浅姊儿到普济寺做祈福法会半道上出了事,所以这才来问问情况怎么样了?」
云夫人那有些低沉的嗓音平平稳稳的,完全不含一丝的忧心,让人忍不住要以为出事的不是她的嫡亲女儿,而是一个陌生人似的。在骆景福瞧来,这个云夫人也是糊涂,好好的亲生女不疼爱,一心只挂在那不成器的儿子身上,好歹也是大儒家的闺女,可这做派却比乡村野妇好不多少。
听说是因为公公骤然亡故,所以心中有了怨气,心性也就越发偏执。不过这样也好,若不是婆母胡涂了,她又怎能轻易地拿捏她和她的女儿呢?
「其实媳妇也不清楚呢,只是有人来报妹妹的马车摔下了山崖,好像让安国公府的二少爷给救了,媳妇已经派人去前院接了。」
「是王二少爷救的人吗?」
「是啊,听说那时情祝危急,三妹妹的马车被山猴给惊了,一时控制不住就坠下了山崖,一时间场面混乱,幸好山崖不高,刚好跟在妹妹后头的王家二少爷便立马让手手下去拨人,二少爷竟也跟着去找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三妹妹,将她给救了出来。」
「嗯,人救回来就好。」云夫人闻言颔首,轻飘飘地说道。到底是为人母亲的,虽然这几年对云浅浅很不待见,可终究是自己的闺女,若是真的因为这意外丧了命,她自也是不舍的。
「人是救回来了,只是、只是……」骆景福欲言又止,彷佛心中有话想不敢说。
跟骆景福做了几年的媳,见她这模样,云夫人原本稍稍舒展开来的眉头顿时又皱起,问道:「你到底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闺女,怎么遇事说话还这样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快说。」
云夫人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当初她就看不中这个骆氏,可架不住儿子自己喜欢,这才点头应允骆氏嫁入云家。所以只要有机会,总是对这个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嫌弃起来更是毫不遮掩,若非看她管家还行,她又不待见云浅浅,哪会让她掌管中馈。
自然,对于这个婆母骆景福心中是极恨的,但一如以往的,对这样的批评她像是毫不在意似的,言笑晏晏的走过去取了云夫人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几上,然后才说道:「媳妇这不是怕母亲惊着吗?三妹妹掉山怎么可能无伤?只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伤,养养就好,只是……惊乱之中三妹妹的衣着只怕乱了,王二少爷又着急想要救人,妹妹的闺誉……」
「事急从权,应该……」
云夫人才开口说话,骆景福却马上急急打断了她,道:「娘,这安国公府的二少爷向来受他们家老祖宗疼爱,平素可是丁点事情都舍不得他劳动的,这样的人竟然会见义勇为冲在前头去救妹妹,只怕对妹妹应该是有些心仪的。」
「可王二少爷的名声向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