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骑马了,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向往,她虽然琴棋书画都不差,其实更喜欢纵马奔驰的快意,彷佛可以把那些烦人的权谋算计抛到脑后,什么都不管不顾。
常嬷嬷闻言不禁有些愁。「可是姑娘现在的身子骨恐怕……不适合跑马。」想想也是,武官之后,喜欢跑马实属正常。
「唉。」易珂无奈叹口气。
可不是吗,她自个儿也很清楚,别说跑马,她连走路都喘,是要怎么爬上马背?
以往是被困在宫中,如今却是被困在这病弱的身子里。
「姑娘别急,二爷说了,会给姑娘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材,肯定会养好姑娘的身子。」常嬷嬷温声安抚,轻拍着她的手,道:「不如早膳后咱们来绣点花样吧,姑娘家也该学点女红。」
易珂手里的筷子险些掉下,脸色瞬变,有些为难地道:「嬷嬷,刺绣伤眼,我……」
「不伤,咱们只是学点简单绣样,压根不伤眼,纯粹打发时间。」
「可是……」
「往后再教你如何裁衣作裳,毕竟姑娘有天要出阁的,简单的一些针线活总是该学点的。」
出阁?易珂不禁干笑,怀疑自己到底活不活得到那一天。
「老身先去准备准备。」
常嬷嬷话说完,自顾自地走了,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教她瞪着面前颇丰盛的早膳,顿觉胃口尽失。
她一生也只做过一只荷包,扎得手都快烂了,再也不想拿起针线!
用过早膳后,常嬷嬷亲自给她梳了个可爱的螺髻,哄得易珂心情好转些,等到紫鹃扶着她到外间,瞧见常嬷嬷准备好的绣绷子,她的脸马上就垮下去。
多教人痛恨的玩意儿,上辈子为了绣花样,她的指头都不知道扎成什么样了。
「姑娘,咱们就绣个最简单的花样,绣一朵花。」常嬷嬷牵着她的手坐下,把绣绷子递给她,也给了紫鹃一个。「绣线先挑你喜欢的颜色。」
易珂无奈地睨了眼篮子里的绣线,随意挑了条正红色的。
「好,把线穿上后,姑娘仔细瞧,这绣法很简单的,照着上头描好的线,就这么绣。」
常嬷嬷俐落地穿针引线后,行云流水般地顺着描线绣出了一朵立体的花朵,朝她笑道:「瞧,是不是很简单?」
易珂神色木然,压根看不出到底哪里简单,为什么她非得学这个不可?她很想拒绝,可是一对上常嬷嬷那慈爱柔和的目光,只能悲伤地拿起针线,开始按着步骤绣花。
「啊!」才第一针,她就扎中了手。
常嬷嬷见状,赶忙抽出手绢压着她的指尖,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常嬷嬷,道:「嬷嬷,我肯定是没天分。」所以,放过她吧。
「别担心,有我在呢,肯定能把你教好,一会小心点,咱们手指要按在绷架上,瞧,这个样子就不会扎到手了。」常嬷嬷满脸慈爱地说,放开她的手,用极度温柔的眼神催促着她继续绣。
易珂多想发脾气,可一想到她是夏炽敬重的嬷嬷,只好忍下这口气,一边扎着手一边绣出了一朵花。
当花朵绣出来时,她忍不住想夸自己——易珂,你可真棒!
「姑娘绣的是花吗?」
耳边传来紫鹃的声响,她毫不客气地道:「你眼睛坏了,看不出来吗?」这不是花,什么才叫做花?
见紫鹃递来自己的绣作,上头浮现一朵粉色的立体花朵,再比对她自个儿的作品,那朵花……她突然不那么确定了。
「姑娘绣得很丑,我的至少还看得出来是朵花。」紫鹃由衷道。
易珂横眼瞪去,咬着唇就开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主子?」就算她真的绣得很丑,也不能当面说,紫鹃这种性子要是待在宫里,顶多半天就会无声无息消失。
「……可我说的是事实。」紫鹃据理力争。
易珂不禁翻了翻白眼,知道这直丫头木头性子,一点都不懂待人处世的圆滑手段,可是……算了,天底下还有多少个像她这般纯良的直性子,她就大人大量地放过她。
一旁的常嬷嬷见两人互动,不禁抿唇轻笑,一会才道:「紫鹃,姑娘是主子,你不能如此跟主子说话,以下犯上可是要挨板子的。」
就是!易珂对常嬷嬷充满赞赏。没错,就是要对下人立规矩,才不会造反。
「所以,就算主子做错了说错了,我都不能说什么?」
「可以,但是尽可能等待在屋子里时再对主子劝说,你在外人面前断不能让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