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为了缝那件袍子,你的指都快要扎烂了,再扎下去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为了让她少扎几下,只好戳破她。
「好了,你别待在这儿,我说了要给二爷熬的补身汤,到底弄了没?」
「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嬷嬷说时间还早,过半个时辰再熬,熬好时二爷也差不多回来了。」紫鹃一字不差地转述常嬷嬷的话。「还有,姑娘第一次要人给二爷熬汤,常嬷嬷很开心。」
易珂听完没搭腔,其实她隐约感觉到常嬷嬷在字里行间告知她,夏炽是拿她当媳妇看待,对于她对夏炽的关心,常嬷嬷也是满心欢喜,一迳认为他俩就是两情相悦。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等夏炽回来再让他跟常嬷嬷说说,总不好让她一直误解,空欢喜一场。
说到底,他俩就是一对感情特别要好的姊弟罢了,他待她好,她当然也待他好,担心他在外奔波吃不饱穿不暖,所以才想给他补身,给他做身衣袍……难怪常嬷嬷误解,补身和做衣袍都太亲密了,她确实该反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姑娘,先喝药,喝完了药,我再帮你瞧瞧衣袍有没有落了针脚。」
易珂本是要喝药,可听到最后懒懒瞪去。
唉,她只能说人各有天赋,她的天赋不在女红这一块,紫鹃可就绝了,只要常嬷嬷一教就立即上手,绣工没话说,就连她的衣裳,只要画得出样式,紫鹃就裁制得出来,她都想给她弄间成衣坊,彼此赚点外快。
想了下,以眼示意紫鹃替她查看衣袍,等她药喝完,紫鹃也看完了。
「姑娘这次做得挺好的,就是针脚抓得紧了些,衣料边有点绸。」
易珂拿过一看,还真是如此。「去去去,要是二爷回来了,先通报我一声。」她得抓紧时间拆线重缝才成。
「知道了。」
然而一晃眼,日头西落了,易珂拿起衣袍翻看,这次的缝线教她满意了不少,她揉了揉眉间看向外头,疑惑地扬起眉,起身走到外头,还没抓个小丫头询问,就见紫鹃走来。
「二爷回来了吗?」
「还没呢,我是来问姑娘要不要先用膳。」
「再等等。」易珂应着,看了看天色,不知怎地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每每他要回蓟州之前,总是会先差人通知一声,既是得了通知,他向来不会迟了日子,可天都快黑了却还没回来,她莫名担忧起来。
回房挑着绣线,打算在袍角处绣竹,穿好了线,才下第一针就狠狠地扎进指尖,痛得她嘶了声,抽出绣针,血珠迅速染红指尖,她眉头一蹙,吸着手指看着外头天色,忖了下,喊道:「紫鹃,去把夏煊唤来。」
在外间的紫鹃应声离开,不一会又急步回来。「姑娘,夏煊不在。」
「他不在?」她眉心一沉,心底越发不安。「为何不在?」
「不知道,听说半个时辰前出去,也没说什么。」
「夏炬呢?」
「他俩是一道出去的。」
易珂的心底咯噎了下,随即起身往外走。「出事了。」
紫鹃不解地跟着她。「姑娘,什么出事了?你走慢点,小心一会又不舒服。」
「他俩是二爷留在我身边的,不会随意离开,如今两人一道离开也没吭一声,必定是……二爷出事了。」易珂哪有法子走慢,她甚至打算骑马外出寻他,可她连他现在在哪都不知道,要怎么找?
「会这样吗?」紫鹃疑惑问着,见她越走越急,忙拉着她。「姑娘,走慢一点,许是什么事也没有,可你要是走快了,心疾再犯,二爷会担心的。」
易珂哪能顾及那么多,她只想赶紧见到他。
然而在她走到前厅时,就听见了前头有凌乱的脚步声,不由拎起裙襦跑去,映着灯火,就见夏字班的人正抬着……
「阿炽!」她飞步跑去,灯火之下,夏炽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吓人。「大夫呢?可找来了?」
「姑娘,夏煊去请大夫了。」同样负伤的夏炀气息微乱,顾不上自己,让人赶紧抬着夏炽往屋里去。
易珂走在最后,步伐又急又快,梗在心间的一口气几乎要上不来,可她强撑着跟着进房,就见夏炀割开夏炽的衣袍,露出肩头横到后背的口子,皮开肉绽,血瞬间染湿了床褥,可那血的颜色——
「紫鹃,赶紧去跟常嬷嬷说备解毒汤,快!」
紫鹃闻言,赶忙往外跑,夏字班几个人看了她一眼,继续着手处理夏炽的伤势,几个人井然有序,备水、擦拭、止血、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