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的吧。」还是她能陪他到门口就好?
江布政使是什么货色,她看得很清楚,不就是个审时度势的墙头草。这一年来,京城里不断传来夏烨遭先皇猜忌,原本热络往来的蓟州地方官顿时冷了下来,彷佛担心夏烨遭罪祸及夏炽,他们会跟着遭殃,躲得可快了。
至于他府里的公子千金还真是不值一哂,分明就是不值得来往的人家,凭什么他要回京述职就大开宴席,还得要她去露脸?他谁呀,什么东西。
「你要是不喜,到时候咱们可以提早离席。」
「所以你是特地前来让他难堪的?」依他的身分,提早离席就是摆明了给江布政使难堪,她是无所谓,但又何必非拉着她一道?
还是希望她更卖力一点,让布政使更难堪?
「前阵子跟他调了一支三百年的老参,人情得还。」
易珂顿了下,灵动的眸子转了圈,问:「不会是前几天给我入药的老参吧?」
「是。」
她咂着嘴,最是不喜他为了自己欠别人人情,不禁没好气地道:「反正都要回京了,京城里还怕没有好东西,干么非得欠这种人情?」那种最会攀亲带故的人,肯定会挟带人情,加倍追讨,一想到被那种人纠缠不清,她就觉得日子难过。
「你的药不能断。」说到这,他才微张眼道:「你忘了你在马市里厥过去?」
她撇了撇嘴,「那也没什么,不过是天气热了点,我苦夏你又不是不知道。」天热人多,天时地利人和都凑足了,她晕一下也算是合情合理。
话落,偷偷瞟他一眼,却见他神色严肃地盯着自己,不禁抿起嘴。「我觉得你越来越不疼我了。」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当年不过昏了三天就教他提心吊胆至今。
她现在明白了,他之所以担忧难过,是怕燕成唯一的女儿也没能护住,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她,亏她还担心自己哪天走了他会多难过。
「当我的妻子,我会疼进骨子里。」
「……那还是别疼我的好。」
「是吗?」
「嗯,我真心觉得娶妻要娶贤,而且要挑个喜欢的。」如果只是为了弥补而娶一个不爱之人,人生也太悲惨了。
「你不相信我喜欢你?」
听他说喜欢二字,她心里跳颤了下,一抬眼,对上他好似餐着怒火的眉眼,有点语塞,不知道怎么回应,方巧感觉马车停了,她忙道:「到了、到了。」她正庆幸到了布政使司衙门,偏偏一下马车,就倒楣地遇到仇家。
「夏大人,许久不见。」
有人走近,用字似乎颇为亲近,可是语调透着轻佻,她横眼睨去,这不就是当年在边境楼欺负人的庄宁吗?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让夏炽以军律贬到汉北,如今还有脸在他们面前晃。
夏炽从头到尾充耳不闻,牵着她的手迳自往门里走,而候在大门接待的江布政使夫妇立刻快步走上前来。
「夏大人,你来了,燕姑娘也来了,真是教我脸上有光。」江布政使一脸满意地看向两人。
易珂连点虚应的笑容都没给,感觉身后有人轻扯,往后看去,见紫鹃不断朝她使眼色,她眼一瞥,见庄宁一脸不善地走近,忙拉着身旁的夏炽。
夏炽回头睨去,眸色淡漠。
庄宁顿住了脚步,神色忿忿地瞪着夏炽。
「这是怎么了?」康起贤进了门,不解地看着两人。
江布政使忙向前询问。「庄宁,你这是怎么着?」
「大人,以往和夏大人是旧识,想与他打声招呼,可他却理也不理,看来他夏家的家教也不过尔尔。」庄宁似笑非笑地道。
易珂横眼瞪去,还没开口,康起贤已早一步低斥,「庄宁,别忘了你的身分,还有你到蓟州的任务。」
「任务?」夏炽问道。
「夏大人,是这样的,这次我回京述职,家人都随我一道回京,路途遥远,自然需要地方卫所兵带兵护送。」江布政使恐因为庄宁惹他不快,赶忙解释。「我不打算这般大费周章,但这是规矩,所以只好让康指挥使替我安排。」
夏炽眉头微扬,看了康起贤一眼。「原来如此。」
「那日在马市遇到夏大人,原本就是为了这事想问夏大人,是否回京那日一道同行,届时一起护送。」康起贤随即接话,只可惜那日尚未说到重点就出了事,干脆趁这当头提起。
夏炽听完,不置可否。「都行。」
「好了好了,事情说开就成了,大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