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冯学刚冷漠地道。
雷持音傻眼,这人是不是要逼她掀开底牌才得以相助?可问题是,她说了他会信吗?
她终究只能说:「大师,看在持音姊姊的分上……」
「她已经死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所以你跟她的情分也断了?也是,这年头还有谁念旧情,又不是人人都有侠义心肠,是我误解了,还请包涵。」话落,冷睨了他一眼,她随即起身。
冯学刚愣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地,刚刚那一席话让他感觉就像是持音在拐弯损他一样,持音那丫头样样好,可偏那张嘴就是长坏了。
「给我站住!」见她头也不回的走远,冯学刚喝道。
雷持音停下脚步,懒懒回眸,「惹恼大师了吗?瞧我傻的,大师早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之心,三言两语哪穿得透?」
「你……」
「小女子告辞。」她朱唇轻启,身姿端正,眸色却不掩鄙夷。
她要真是洗刷不了冤屈,那也是她的命,但待她死后,遭拘魂之前,肯定夜夜入他的梦,痛快地骂他一顿。
冯学刚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见她真要走,便吼道:「那是个牙人,姓庄,听说是城里最大的牙行老板。」他是倒了哪门子的楣,天生都怕她们姓雷的姑娘!
雷持音脚步一顿,转过身,婷婷袅袅福了福身子,「小女子在此谢过冯大师救命之恩,还有,烙饼得要趁热吃,冷了可就不酥脆了。」
话落,她转身就走,走得极快,甚至小跑步了起来,而冯学刚瞪着她的背影,神色恍惚,总觉得他看见雷持音了。
雷家的姑娘……性情、动作都这般相似吗?
他呆站在亭子里好半晌,直到小厮又领了人进来,他都浑然未觉。
「学刚。」
来人唤道,他才回过神瞪着对方脱口道:「持言,你们雷家的姑娘性情都是一样的吗?」
雷持言被他没头没尾的问话给弄懵了,「你在说什么?」
「方才有个姑娘说是持音的堂妹……」冯学刚将方才的事说过一遍,而后拿起了已经半冷的洛饼。「这味道可真像极了持音的手艺。」
「学刚,我确实有个堂妹,可是她嫁在京里,不可能来到通阳城,甚至莫名其妙被污蔑成凶手,再者,那个堂妹并未跟着持音学过厨艺或画技,更正确的说,我们家两房并不亲近。」
他到通州巡视矿场,再顺道拜访冯学刚,这是每年都会做的事,只是打从冯学刚得知持音的死讯后,总是挂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头一次瞧他这般有精神。
「可是这味道真的和持音的手艺很像,不信你尝。」他从食盒里再取出一份递给雷持言。
雷持言本想安慰他不过是遇上无伤大雅的骗子,可还是拗不过他的接过烙饼尝了口,这一吃,雷持言也愕然,这味道……
「像吧!」冯学刚道。
雷持言彻底无言。持音的厨艺虽是母亲手把手教的,可持音做的各种佳肴却有自个儿的风味,而且皆迎合小雅的口味,那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这味道确实是持音的手艺,再加上冯学刚方才提及的画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姑娘在哪?」
「走了。」
「可知道她住所在何处?」
「谁会问一个陌生姑娘家的住所?」冯学刚才不会说方才自己被那酷似雷持音口吻的话语给震慑住,哪里还会记得该做什么。
「把她的面貌画出来。」虽然不知道那位姑娘到底是何来历,但这事透着古怪,总觉得必须查查。
冯学刚立刻差人备妥纸笔,飞快地在纸上作画。
雷持言在旁看着,就在画快完成时,他脱口道:「是她?」
「她是谁?真不是你堂妹?」
雷持言眉头深锁不语。
第四章 对他而言特别的存在(1)
马车在城南的大街上慢悠悠地行走着,雷持音一上马车就兴匆匆地将第一手的消息告知,然后恳切地道:「所以,爷赶紧差人去查。」快快还她清白,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黑锅,成了代罪羔羊。
易承雍敛下长睫,「没想到你口中的玛大师竟如此年轻。」
他原以为冯大师会是个年过半百的玉匠,没想到顶多二十多岁,而从马车的窗子望去,能见到她笑容满面地与之坐在亭内交谈,熟络得不像是初次见面。
感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