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便问。
空汶简单扼要地将所查到的结果说过一遍,听完,易承雍眉头微拢着,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便让他退下,径自朝主屋走去。
「王爷。」童敬在影壁旁候着。
「她今儿个做了什么?」易承雍边走边问。
「姑娘今日在湖边用了早膳,现下则带着人在果园里。」
「果园?」他微停下脚步问着。
童敬想起先前发生的事,嘴角忍不住微扬,「姑娘今天在果园里走动消食,走到一棵芦橘树下时,被刚好熟成的芦橘给打中头,气着说要把树上的芦橘都摘下来,说是气着嘛,可又笑得挺开心的,不知怎地,总觉得像是见到娘娘。」
易承雍微愕地打量着他嘴角的笑意,想起母妃自己也笑了。
确实是如此,她的气质与行事作风与母亲极为相仿,尤其她在厨房里的身影,教他感到安心和喜悦,彷佛找回还未被脸盲这个残缺困住的自己。
「老奴说错话了,还请王爷恕罪。」童敬说得太溜,忘了不能在他面前提及他母妃,连忙躬身请罪。
「哪来的罪。」易承雍摆了摆手,转了个方向朝果园而去。
易承雍生母刘氏喜欢芦橘,并非爱吃,而是喜欢花香,所以先皇在刘氏的殿内栽植了成片的芦橘树,而易承雍在开府时将宫中的芦橘移植过来,藉此思念母妃,花开时,他会坐在亭内闻着花香,因为那是属于他母妃的味道。
接近果园时,他听见雷持音的笑声,循声望去,就见她指挥着下人架梯准备摘芦橘,满面笑容。
不若京中贵女的含蓄矜持,她总是笑露一口贝齿,任谁一看都能感受她的快乐。
「在做什么?」
雷持音侧眼见到是他,指着面前的芦橘,故作生气地告状,「你说,芦橘打到我的头,要怎么处理?」
「砍了。」
雷持音赏他一个大白眼,「什么砍了?是呢了它!你不知道最强大的报复就是让它每年 都努力地开花结果吗?一刀把它砍了,太便宜它了,而且你要是把它砍了,明年我哪有芦橘可以吃?」
易承雍被她逗笑,颇认同地道:「那就吃它,每年都吃它。」他喜欢这个约定,让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一直延续下去。
「对,就这样报复它。」雷持音用力点头。
「好,我上去帮你摘。」
「你行吗?」
「让你瞧瞧本王的能耐。」
虽然易承雍信心满满,可当他真踩上梯子时,府里一群下人全都跪下,就连跟随而来的童敬也跪到梯子边,怎么也不肯让他往上爬。
易承雍冷沉着脸想要发火,雷持音却是看得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他无奈地侧眼望去。
「走吧走吧,咱们到亭子里等。」
雷持音挽着他就走,一坐进亭内,她不住地往外张望。
「瞧瞧,结实系系呀,咱们今天摘这一棵,明天摘那一棵,每天都有芦橘能吃。」
「你喜欢吃芦橘?」
「喜欢,芦橘糕也是别有风味。」
说到糕点,易承雍就想起那日的茶点都被易玦那个混蛋吃了,后来她生他的气,就别提做什么糕点了,于是他很理所当然地提了要求,「我也想尝尝。」
「这有什么难的,明天做给你尝尝。」
「好。」
「不过咱们先来尝尝才刚摘下来的。」见丫鬟将刚摘下的芦橘送进亭内,她忍不住先挑了颗,待丫鬟又端了水进亭子里,她净了手便开始剥皮。「喏,先剥一颗让你尝鲜。」
一颗黄澄澄的芦橘递到易承雍嘴边,他含进口里,尝到的不只是芦橘的多汁鲜嫩,更有她毫不保留的宠溺。
「甜吗?」
「甜,我还不知道芦橘居然这么甜。」
雷持音睨了他一眼,「这是你王府里栽种的芦橘,你居然不知道很甜?」
「这是从宫里移植来的,为的是思念母妃,因为母妃很喜欢芦橘花开的香气,倒是没想过吃它。」
「喔,很香吗?」
「很清雅的香,入冬花开时,香气会弥漫整座王府。」
「真的?要是今年冬天也能闻到就好了,小雅的院落外种了许多李花,也是因为她很喜欢李花的香气,二月时李花似雪,美得惊心动魄,香气清雅醉人。」说着,她想到自己请他查的事,便问:「可有帮我查妥事了?」
「一会回房再说。」
雷持音从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