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被搜走了。」
「是喔……」雷持音轻点着头,慢半拍地意识不对,转头望去,竟见到了自己,更正确来说是拥有梁多福外貌的人影,而透过这人影,她竟隐约能瞧见后方搁在架上的烛火摇曳了下,吓得她险些放声尖叫。
「他如果不走,我还没法子接近你呢。」梁多福叹道。
雷持音不自觉地往后退,心想她该要往哪跑才能躲开她?万一她能飞天遁地,或者穿墙,甚至嗖的一声跑到她面前怎么办……
可是鬼差要拘她的魂,她还可以逃得理所当然,这身子的正主儿来了,她好像没有立场逃跑,还该把躯壳还给人家?
想到这里,雷持音有点颓丧,但随即一个想法闪过,又让她紧张起来。
眼前这鬼魂到底是不是梁多福本尊?她在回京路上都能遇到模仿大哥嗓音的鬼差了,天晓得他们是不是连形体都能够模仿。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梁多福淡声道。
雷持音戒备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只要你帮我完成未完成之事,我就把我的身子让给你。」
雷持音狐疑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还有机会可以还阳?既然可以还阳,你为什么要放弃?」假的吧,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是不是故意哄她开心,再把她的魂勾出来?
「因为即使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我的家人也都已不在,这个丑陋的人世我已经不想再待下去。鬼差跟我说了,我也可以选择放弃还阳,代替你进地府。」
雷持音的眉头都快打结了,真的无法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不由得仔细打量眼前的鬼影,而她一直站在原地,神色淡淡地任由她观察。
「所以鬼差一直找我,是因为你的魂也被他给拘住了?」她试探性地问。
「不,我并没有被拘住,我只是远远地观察着,后来我觉得你或许愿意絮我,才想跟你说话,可那个人的阳气太盛,又是皇族血脉自带龙气,我根本靠近不了你。」
雷持音抚着额头,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可她的说法似乎又挺合理,便决定暂且把她当成真的梁多福。
好半晌待雷持音镇定下来了,才问:「我进入你的躯壳时,你应该还在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附到你身上吗?」而且这中间相隔了两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缘故。
「你对阳世太过牵挂执着,所以魂魄一直在黑暗中徘徊,只是你不自知罢了,后来碰巧撞进了我的身躯,就这样占住了……说到底,终究是缘分,因为唯有你才能与他相处得这般融洽。」在她眼里,易承雍是个可怕的人,虽说她自小就知道他是未来的夫君,但她压根不想嫁给他。
雷持音听她那话意,彷佛易承雍是多么难相处的人,有点想替他辩解,不过知道她对易承雍无意,倒教她心里又更踏实了些,能平心静气与她谈交易。
「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帮我报仇,帮我找玉牌。」
「报仇的事不用你说,我跟易承雍一定会帮你,只是什么玉牌?你在哪丢失的?」
「不是丢失,是我在前往通阳的路上藏起来了。」
「藏在哪?」既然是藏起来的,那就好办多了。
「我不记得了,我、我有一大段的记忆不见了。」
雷持音闭了闭眼,无力地笑着,「这可能得费上不少时间。」
一来往通阳的路途那么长,二来说不定藏得不好,早就被别人捡走了,是要去哪找?不过,梁多福这么一说倒让她想到,他们许多的疑问都可以直接问她!
「你当初为什么要去通阳?」
「因为二叔和二婶娘要杀我,唯一能护住我的只有他,我才会前往通阳。」
雷持音暗骂了声,再问:「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想杀你的?」
「那天,睿亲王要离开京城,我想去送行,感谢他在我家人离世后对我的帮助,所以我想跟二婶娘说一声我要出门,当时屋外并没有半个人,所以我就直接进了屋,才走到帘外,听见他们夫妻俩说要杀我,又瞧见二叔手上拿了封信,说必须照万都督吩咐,从我这儿搜出睿亲王的免死金牌,再将我除去。」
「免死金牌?太祖皇帝赐给睿亲王的免死金牌竟然在你这儿?」
「两年前他下聘时,其中一样聘礼就是半面玉牌,那半面玉牌就是一半的免死金牌,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去睿亲王府,而是带着玉牌去找睿亲王,谁知道一路逃到了通阳,明明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