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
「等、等一下!」见他转身要走,她脱口喊着。
雷持言回过头看着她,平静的眸没有一丝波动,教她莫名地感到哀伤,扯了个难看的笑脸,「谢谢你。」
雷持言瞧她缓缓地垂下脸,像这难过极了,心竟也微微疼着。
第一次遇见她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在端玉阁碰上后,她说话的口吻和酸人的方式,让他觉得像极了持音,尤其——
「梁姑娘在通阳时曾经拜访过冯学刚大师吗?」他突问。
雷持音猛地抬眼,本来不懂他怎会知道,随即想到他既然是在通阳遇到梁多福,那就代表他之前也去了通阳,而他跟冯学刚颇有交情,所以也许在她拜访过冯学刚之后,他也去了一趟。
他从冯学刚那里知道了什么,又在猜测什么?
就这瞬间的眼神变化,让雷持言心里冒出一个可怕又大胆的假设,逼迫着他问出口,「梁姑娘可曾听过雷持音这个名字?」
雷持音瞬间红了眼眶,几次张口都说不出话。
「多福,你与他相识?」易承雍比平常要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他……他曾在通阳帮过我,多谢你,雷爷。」雷持音笑眯眼道谢。
雷持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明知道不该这般失礼,尤其知道她是睿亲王的未婚妻,可是他忍不住想探究,明明是不同的面貌,可为何她的笑容语调会和持音如此相似?
「如果姑娘还想到端玉阁下单,只要说出在下的名字,他们会接下。」话落,朝易承雍微施礼后,雷持言转身就走。
雷持音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直到他下了楼,她还挪不回目光。
「走了,回府吧。」
「你们谈完了?」她噙着浓浓的鼻音问。
「嗯,走吧。」
她点着头,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原来,无法与自己的亲人相认,活着就等同死了。
回到王府,雷持音依旧心不在焉,压根没察觉身边的男人早已黑了脸。
洗去了一身黏腻回房,她像是游魂般地从他面前走过,像是没瞧见他,是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她才猛然回神。
「你在干么?」
「我才想问你在干么。」易承雍冷声问。
「我哪有干么?」
「想着那个男人?」
雷持音眉头皱起,思索他说的男人到底是哪个男人,想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可能是——「我大哥?」
「你现在的身分和模样都不是他妹子。」
尖锐话语如针般扎在她的心窝上,教她不满地挣开他,「对,我不是他妹子,所以我不能跟他相认、我不能跟他说我是谁,我已经够难过了,你为什么还要再补上一刀?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
「你当着我的面盯着那个男人,那般柔情似水,像是有千言万语,难不成你还要我满心喜悦地乐在其中?」易承雍语调依旧平静,可阵子里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眼神炽热慑人。
雷持音原本有一肚子火要发泄,听他这么一说,不知道怎地,觉得荒唐得很,她挠了挠脸,问:「你……吃味了?」
易承雍冷着脸不语。
她很不客气地再赏他一个大白眼,「他是我大哥!」
「是,他是你说过最君子的那位大哥。」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雷持音被他这口吻给闹得哭笑不得,「你……易承雍,我刚刚其实很难过,因为大哥好像察觉了什么,用话试探我,可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借口他送还东西感谢他……对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想找那小包袱,他哼了声,从榻几上递给她,她摊开一瞧,见里头的东西包裹着一层层的布料,她一层层地打开,竟是一面上等紫玉雕制的玉牌。
「难道,这是你的半面免死金牌?」她取出一瞧,嗓音都忍不住拔高了。
易承雍接过手,轻应了声。
「我大哥说我把这东西塞进他的马车里……应该是梁多福在危急之时,知道自己大概逃不过了,所以才会把玉牌塞进马车里。」雷持音呢喃着,心中感慨梁姑娘该是多勇敢的姑娘,才能在那一瞬间做出这个决定?
易承雍轻抚着玉牌上篆刻的字体,那是太祖皇帝的名讳,而他的半面则是篆刻太祖皇帝的庙号。
「这个玉牌当初一半是给我母妃,一半是他自个儿留着的,最后全都交到我手上,也不管我要不要,也不知道会给我带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