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卓瑾还看着自己,就连雷持言也瞧见她了,然而,她的脚步未停,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慌。
进了雅间,易承雍点好菜,就见雷持音有些魂不守舍,不禁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刚才在楼下时瞧见我大哥和瑾儿。」
「是吗……」易承雍沉吟了下,尽管他并不想见雷持言和她过度亲密的互动,但毕竟是她的大哥,这点度量他还是得挤出来。「你还是不想跟他们相认?」
雷持音苦涩地笑了笑,「王爷,如果我说,我想要那个孩子跟着我,你意下如何?」
「好。」
「……嗄?」面对他不假思索的响应,雷持音呆住了。
「他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更何况那孩子和我有着同样的伤痕,如果这时有人陪伴他,定是很好。」
他常想,如果当年母妃没有骤然离世,现在的他定是不一样的,尽管难言好坏,但至少他会快乐一点。
雷持音起身,走到他身旁抱住他,「王爷,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只是可惜了,我不可能真把那个孩子带在身边。」
情况太过错综复杂,不是她想要这么做就能这么做。
瑾儿姓卓,是卓家唯一的血脉,她没有任何理由将他带进睿亲王府,更何况她想让他过得单纯点,要求取功名或经商都好,做他想做的才重要。
易承雍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在腿上坐下,道:「其实,你只是近乡情怯罢了。」
她猛地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眸。
「你只是怕他们认不出你,接受不了你,是不?」
雷持音无法言语,不懂他怎能将她的心思看得这般透澈。
一开始,她认为自己不会久待人世,只要知道他们过得好就好,可后来因多福的退让,让她得以永远久留这副躯体,她还是不敢相认,因为她真的怕,怕他们认不出她,甚至会视她为妖怪……
「我倒认为雷持言该是看出端倪了。」
「怎么可能?」上一回碰面时,大哥对她那般生疏,哪里看出端倪了。
「你可记得咱们回京路上曾遇见他?那时我将你的画像差人交到他手上,你认为他不会觉得古怪,甚至追查一二?」
雷持音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竟在那时就已经替她铺了路,心底有说不出的暖,只能搂着他不语。
半晌,他才又道:「听说几天前,徐当家带着卓韵雅回京城了。」
雷持音杏眼瞠圆不敢置信极了,「……真的?」
「徐当家在徐家弄了工坊,让她待在家里也能做她想做的事,另外也是为了方便她改名换姓,不想让人瞧见她。」
她喜极而泣,紧紧地抱住他,「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知道她挂心的人都过得很好,她真的觉得这辈子无所求了。
「想见她吗?」
雷持音顿了下,迟疑了起来,这时候,外头响起了稚嫩的童音——
「叔叔,让我进去吧,我娘在里头。」
她回头盯着那扇门,起身紧张地推开它,果真瞧见小小的孩童就站在门前,一双与她相似的眼瞅着她。
「娘……你不抱抱我吗?」他像是近乡情怯,泪水在眸底打转,却不敢像以往那般恣意地扑进她怀里。
雷持音抛开了犹豫,心疼不已地将他搂进怀里,「瑾哥儿,你怎么认得出娘?」她什么都没说,他是怎么认出的?
「娘就是娘啊。」卓瑾环抱着她,把脸贴在她怀里,「娘,我好想你。」
「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她泣不成声地呢喃着。
「别哭了,你有孕在身。」易承雍从后头走来,轻拉起她,瞧了眼外头长廊,并没瞧见雷持言的身影,又垂眼瞧着打量他的卓瑾,不禁想这孩子可真像她,同样有双很澄澈且无惧的眼。
「你舅舅呢?」他问。
「舅舅在楼下,我一个人上楼的。」卓瑾没有半点不安和惊惧,神色沉稳。
易承雍不禁微扬起眉,心想这孩子挺特别的,像他娘亲一样,从没怕过他。虽说这孩子是她与另一个男人所有,教他心里有点不舒坦,可瞧他十足像她,他就释怀多了。
「空济,让人去通报一声。」
空济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也知道他们王妃的不寻常,以及真正的身世,不过王爷都不在意了,他又何必瞎操心,应了声,就转头吩咐下去。
易承雍让雷持音母子进屋,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