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她的悲伤来自于小雅的悲伤,她想,也许她应该把一切告诉小雅,只是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收拾自己的心情,以及重新让小雅相信她。
今天看着小雅对自己的防备,她的心好痛,就算她现在跟她坦白自己的身分,她恐怕也不信。
易承雍自然知道她顾虑的是什么,柔声劝慰道:「放心,那些烦心事我会处理,不会教她有所疑虑,你要放宽心,好好待产。」
雷持音轻点着头。
从这天之后,雷持音比较少外出走动,不过在王府里养胎的日子难免无趣,也会胡思乱想,偶尔卓瑾来访,她多了个伴,听他说些徐府里的事,心里倒是安定许多。
眼看着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还大,年关将近时,御医推算约莫这月底就会生产,于是易承雍几乎是哪里都不去,就守在她身边。
「欸,原来是下雪了,难怪这般冷。」雷持音推开窗子,瞧见廊外飘着鹅毛般的雪花,不由得轻挲着双臂。
「看够了吧。」易承雍立刻拉上窗子,抱着她往内室去。
内室里有地龙,教雷持音舒服得微眯起眼,一沾上床,又是昏昏欲睡。
他坐在床沿注视着她,却见她眉头紧锁地抚着肚子,「怎么了,又踢你了?」
「不是……我……」她突地低叫了声。
易承雍见状,立即喊道:「空济!让稳婆和御医都过来,快——」
不一会,原本就养在府里的御医和数位稳婆赶了过来,易承雍被请到屋外候着,隐隐听见里头一声比一声还要凄厉的叫声,他脸色泛白。
「王爷,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空济低声说着。
易承雍没吭声,站得直挺挺的等待。
岂料这一站竟从午后站到了夜色深沉,大雪纷飞,早已在睿亲王府里铺上了一层银白,而里头的叫声越发虚弱,看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他的心就跟着愈沉。
「王爷不如先到暖阁歇一会?」童敬见他的脸色不好,不禁低声问。
易承雍抬手,示意他退下,他只能退到一旁和空济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怕是不等到王妃安然产子,他不会离开。
就在这当头,静谧的夜色里传来脆亮的啼哭声,众人的心跟着一松,没多久,稳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出来。
「恭喜王爷,是小世子。」稳婆眉开眼笑地道。
「王妃状况如何?」他沉声问着,瞧也没瞧孩子一眼。
「王妃还有精神,要民妇跟王爷说别担心。」
话才刚说完,里头又传出了啼哭声,稳婆赶忙又跑回房去,不一会,又抱出个婴孩。
「王爷,是小郡主,王妃产下龙凤胎,这是个吉兆啊。」
「赏!童敬,全都赏!」
易承雍说完举步进了屋子,屋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是一股血腥味还在,里头的人一见到易承雍随即跪了一地,等他示意后都赶紧退下。
「看了孩子了吗?」雷持音虚弱地问。
「没。」他定定地瞅着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累了点……」她轻喃着,累到眼快要张不开。「等我醒了,要陪我一道看孩子……」
「持音。」
「嗯?」她虚弱地半张眼。
「谢谢你。」他紧握着她的手,亲吻着她的颊。
雷持音瞋他一眼,随即沉沉睡去。
等到翌日醒来,夫妻俩一起看着孩子,一起嫌弃孩子还没长开的脸,根本看不出到底像谁,然而十几天后,隐约就看得出这对龙凤胎长得很相似,而且都像易承雍多一些,只是糟糕的是——
「王爷,你真的无法记住这两个孩子?」雷持音头疼了。
「也许时间一长就记得住。」
「可你怎么就记得住瑾哥儿?」
先前,他替瑾哥儿作了一幅画,她才发现他竟然记住瑾哥儿的长相,原以为他的毛病大有改善,岂料只是特例。
「瑾哥儿长得像你。」
雷持音彻底无言以对,难不成他纯粹只是记得住她这张脸而已?她这张脸到底是哪里教他印象深刻了?
「满月宴那日你想好怎么跟卓韵雅说了?还是干脆让瑾哥儿替你说?」
雷持音要求办场满月宴,可请的人只有雷持言和卓韵雅,而且是打着要他们送头面来的名义。
「我自个儿说,有些事只有咱们姊妹俩才知道,要是我点得那么明白了,她还是听不懂,就当我们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