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痛处,星知一张小脸更加幽怨,她一直都知道樊尔满心满眼只有琉璃。她试过放弃,郁郁寡欢一段时间,却始终不甘心,既然鲛族继承者注定无法和?亲侍在一起,就是给她的机会?,她不可以轻易放弃。
“鲛族能因避水丹获得漫长生命,就说明是可以与蝾螈族结合的,我心里有樊尔就够了,我不在乎他?心里是否有我。一百多年来,他?接触最多的异性只有我和?琉璃,他?不可以与琉璃在一起,我就是最好?的选择。”
见她执着依旧,子霄放弃劝说,抬脚大步向前走去。
星知小跑着追上去,轻声嘟囔:“我才是主子,你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回应她的是呼啸风声。
直到主仆俩消失在甬道尽头,拐角处偷听的两人才敢松开?口鼻大口呼吸。
“我幼时似乎听过深海之中有鲛族的传说,但从未听说过蝾螈族,阿敏你可曾听闻过蝾螈族?”
“奴婢不曾听说过。”
“避水丹?漫长生命?莫非避水丹是长生之术?”那道女声里隐隐有一丝欣喜。
“奴婢不知… … ”另一道女声迟疑稍许,突然低低惊呼:“奴婢进宫前曾听家?里老人提及过咸阳城西有一间贩卖奇闻异录的铺子,想必那里可以找寻到有关蝾螈族的记载。”
宫女不过十二?三岁,她所谓的入宫前,也只不过是三四年前。
“明日你随我一起出宫去寻那间铺子。”
“诺!”
衣物窸窣声自宫墙拐角处传出,伴随着远去脚步声。
鸟儿?展翅飞过宫墙,迎着夕阳远去。
空无一人的甬道上走过一队卫戍军。
长信侯谋反之事牵连甚广,后来在咸阳城参与叛变的官员大小有二?十余人,长信侯被车裂之后,那些官员也逐一被逮捕,均都依照秦律处置。
吕不韦不想轻易认输,鼓动吕系势力对君王施压,想要以此保全相邦之位。
议政殿上的步步紧逼彻底将嬴政惹怒,他?本还顾及吕不韦对父亲有恩,纠结于?是否要对其留有余地,此刻看来纠结所谓的余地真是可笑至极。
平静注视着下方那些细数吕不韦功绩的臣子们,年轻君王哂笑一声,朗声道:“商君曾有言,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犯错若无需付出代价,大秦律法岂不成了摆设。嫪毐谋反一事,吕不韦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诸位不必说那些他?是无心之失的言辞,他?若不是心虚,又?怎会?命豢养的死士深夜潜入牢狱刺杀。”
不待下方众臣辩驳,嬴政拿起一卷简策,“这?份供词中交代的清楚明白,当年是吕不韦蓄意将嫪毐送入棫阳宫蛊惑太后的,也是他?劝说太后迁去雍城的,这?其中的桩桩件件,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那些求情的臣子面面相觑,一边是盛怒的君王,一边是忠于?的相邦,他?们一时之间不知是该保命还是继续施压。君王显然是想揪着供词不放,若是执意顶撞,定会?惹得君王当场发怒。这?些年吕不韦以相邦身份处处压制君王,更是以未行冠礼为由,不让君王直接过问朝政,多年积压之下,众臣也明白,已加冠掌权的君王,这?次不会?因为区区施压轻易妥协。
见诸臣子均都噤声,嬴政眸光一一掠过他?们,最后遥望殿外朝阳。
“相邦之过,当以律法论处,但念在其当年对先王尽心侍奉有功,可免除死罪。即日起,罢黜相邦职务,离开?咸阳前往封地,此生不可再踏入咸阳半步。至于?相府长子吕崇言,亦可免除死罪,随父一同离去,此生无归期。”
不杀吕不韦,以及全族上下,已是嬴政做出的最大让步。当年父亲弥留之际曾嘱咐他?务必善待吕不韦,今日这?个决定也算是对父亲有个交代。
“请大王三思?。”众臣子皆异口同声恳求。
嬴政捏捏隐隐作痛的眉心,疲倦道:“这?已是三思?之后做出的决定,寡人肯留他?性命,就是最大的仁慈,诸卿不必再多言。”
语毕,他?起身走出议政殿。
朝堂上的臣子纷纷抬手辑礼,恭送君王。
散朝之后,君王之意很快传至多日无法出府的吕不韦耳中,紧跟而至的是盖了君王玉玺的诏书。
嬴政回咸阳第二?日,召见吕不韦之后,便下令让他?府中思?过,虽允许他?人入府见他?,但却不允许他?随意出府。
这?段时间,吕不韦日日房中打?坐,想要以此让自己?心情平静。今日君王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