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尔会意,施法解开星知身上的绳索,并提醒她:“快去寻水,冲洗掉你?君父身上的雄黄粉。”
“樊尔… … ”面对?恋慕多年的人,星知顾不得别扭,也顾不得子霄和二兄长?,转身冲进不远处的庭院。
樊尔持剑走?向站立不稳的武鸣谦,剑尖抵在他?心口,一字一顿问:“你?是如何知晓鲛人和蝾螈的?又是如何与蛇妖勾结的?”
事到如今,武鸣谦也没必要隐瞒,一五一十把芈檀花费重金雇佣术士捕猎蝾螈炼制长?生丹药,以及阴错阳差炼制出鲛人油之事悉数交代出来。
“后来,我?用你?们鲛皇和将军炼制出了两枚丹药,我?一颗,芈檀一颗,谁知服下后竟成了这副不人不妖的鬼样子。”
“方才听星知称呼你?樊尔,想必你?就是芈檀倾慕的那位鲛人吧。其实?,她之所?以追求长?生,皆是为了你?,她想延长?生命和你?在一起。”
樊尔剑眉颦蹙,不耐烦打?断:“够了!”
“这一切皆因芈檀而起,你?要报仇,只管找她便是。”武鸣谦明白?重伤的自己不是樊尔对?手,这种时候只能?尽量把责任推出去。
樊尔未再言语,手腕用力,赤星剑刃利落刺穿武鸣谦心口。
武鸣谦不敢置信低头,传说鲛人感性,最易被人言语蛊惑,他?以为把责任都推给?芈檀,樊尔就会放过自己。
“我?自然会去找她,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樊尔抽回剑,嫌弃除去上面血迹。在对?方魂魄飘出身体的刹那,毫不犹豫将其击碎。
武鸣谦到死也不知道,樊尔如此对?他?,是因他?用琉年和樊胤炼制鲛人油。
星知在庭院中寻到水池,拿起木桶又觉得桶小,一桶一桶拎过去不方便,环顾四周,她索性返回。
降风一直在用灵力压制雄黄粉的侵蚀,虽多处显现鳞片,好在还?没幻化出真?身,行?动还?不算艰难。
星知搀扶起他?,向庭院走?去。
因着急而团团转的星言,忙跟上去。
子霄紧随其后。
进入水池后,降风身上雄黄粉很快被冲掉许多。
星知蹲在水池旁不住抹泪,抽抽噎噎。
星言看不下去,出言揶她:“有胆子逃出来,就莫要哭哭啼啼!”
下意识抬手打?去,没有触碰到任何,星知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出来,断断续续念叨着愧疚之言。
见她哭的伤心,星言也有些难过,想到还?有许多事没有实?现,他?很不甘心,可身体已化为乌有,容不得他?不甘心。
恢复些许灵力的降风睃了女儿一眼?,冷哼:“这次可有长?记性?”
“君父,我?错了!”星知唇角耷拉着,双眼?红肿不堪。
待身上雄黄粉冲洗的差不多了,降风起身走?出水池,走?到星言身边,抬起手才反应过来他?已是一缕魂魄。
颓然垂下双臂,哀叹一声,他?道:“回去吧!”
庭院外,满地尸身,樊尔不知所?踪。
星知环顾四周,入眼?的只有冬日枯木。
“别看了,他?应是走?了。”降风拍拍搀扶着自己右臂的那只小手,语气无奈。
倏然收回视线,星知低垂眼?眸。
不多时,暗沉天色飘下雪来,纷纷扬扬洒落地面,雪白?的雪与血红的血交汇在一起,很快凝固成冰。
琉璃赶到纪山,入眼?的是满地尸体,和刺目的血花。她心里?咯噔一下,飞掠近前,开始四处翻找樊尔的尸体,不过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她准备离开,转头之际瞧见距阳城中心方向,一处府邸上方纵横着熟悉术法。
是芈檀!琉璃神情?凝重,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至侯府上方。
府邸内乱成一片,奴役四处逃窜,上百府卫军正手持长?矛围攻樊尔,侯府侍卫则负责斩杀意图逃走?的奴役。
俯视着乱成一团的侯府,琉璃细眉蹙起,乱世中最卑微的莫过于诸国奴役,他?们没有自由,危难面前连决定生死的权利都没有,想要争得一线生机,主家?却不允许。
低声轻叹,她足尖轻点?,降落到樊尔身边。问:“确定了?”
樊尔点?头:“武鸣谦临死前已交代清楚,一切皆因芈檀而起。”
确定鲛族变故与嬴政没有关系,琉璃无声松了一口气,没有出言劝阻樊尔。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