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把他打掉。可是现在,她居然舍不得了。她在这个世上,已没有什么亲人了。可是这个孩子,却是不折不扣与她最为血脉相通的人。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体会过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什么样的,如果有,会不会比爷爷跟自己更亲?
莱贞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试着设想了一下,没什么不可以的,没有人会来管束她,没有人在意她,她完全可以作这个主,也许这就是爷爷所说的长大的好处。
她在黑暗中坐了起来,大口的喘息,这个念头是瞬间迸发的,但来了就再也赶不走。她把头转向窗外,月光皎洁,令她看到希望。
当她再度躺下时,心里居然感受到的是多日不曾光临的踏实,她将有一个孩子,只属于她,和她相依为命,也许将来他会离开,但即使只能陪伴自己度过十年,二十年,也比她孤身行走要宽慰得多。
第二天上午,莱贞细细整理了自己的所有家当。她翻看了存折,一张是她的薪水,数目少得可怜,另一张是爷爷走前给她的,她以前给爷爷的钱他非但分文未花,还攒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数目,权当给莱贞的嫁妆,连奶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