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到冷静,冷静到不见一丝温度和感情色彩,像最无情的冷血动物,又像高高在上的神,居高临下睥睨着台上血雨腥风的厮杀,漠视高俞林的垂死挣扎。
沈蔷意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好看的、足以蛊惑人心的眼睛。
可和他对视的瞬间,似有冷风不断往脊梁骨里灌,浑身都僵硬发凉。
她很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到呼吸好似都停滞。
不知道是害怕身后正在进行的激烈殴打,还是在害怕面前正攥着她的贺静生。
脸色惨白如纸,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她不敢再看他,只拼命地挣扎,想逃脱他的桎梏。
贺静生古井无波的脸孔终于有了些情绪波动,他眯了眯眼,眸色更黯。
不动声色朝陈家山睇过去一眼。
陈家山立马意会,抬手叫停。
不过却也捏了把冷汗。
因为这是贺静生动怒的前兆。
拳击手身上的肌肉似乎要绷得爆炸,上一秒还失去理智般一拳又一拳轮番往高俞林身上砸,下一秒听到陈家山的指示,立马收手,喘着粗气退到一旁。
高俞林也正急促呼吸着,嘴里全是血水,他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沈小姐这么心疼你,这个面子我肯定得给。”
贺静生侧眸,慢吞吞看向瘫在拳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的高俞林,几分认可:“你能坚持到现在,倒也不容易。”
“那我.”高俞林奄奄一息,听到贺静生的话终于强打起了点精神,“算过关了吗?”
“你可能没有搞清楚规则。
我说我看高兴了,也不是不能考虑帮你,”贺静生声音低缓,重复:“前提是,让我看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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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遗憾地叹气:“但我现在,很不高兴。所以抱歉,我不能帮你。”()?()
“.”()?()
高俞林瘫在地上,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完好无损,甚至一只胳膊错了位,疼得他撕心裂肺。()?()
而贺静生云淡风轻一句话,就判处了他死刑。
他这么久的坚持也白费,痛到极点,心态也完全崩溃,他忽然开始大叫,在地上扭曲地挣扎,开始口不择言地怨骂:“沈蔷意,谁他妈让你多管闲事的!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他尝试着爬起:“我还能坚持,再来.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蔷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闻言,贺静生挑起眉扯唇轻笑,他收紧握着沈蔷意手腕的力度,将她拉到了拳台前,隔着一层网,近距离看着里面像丧尸一样发疯的高俞林。
“看看,这就是让你心甘情愿给自己钉上标签的人。”贺静生抚上她的后脑,弯下腰在她耳畔低语,像极了亲昵的耳鬓厮磨。
明明动作和语气都是温柔的。
可沈蔷意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恍然想起那次和他跳华尔兹时,他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该被“有男友”“有伴侣”这样的标签限制。更不应该钉上任何与自身无关的标签。
此时此刻,他字里行间全是嗤之以鼻的嘲讽。
在明目张胆地嘲笑她差劲的眼光,似乎在说————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拉你来做挡箭牌的人是他,现在指责你背刺你的人,还是他,”
她已经完全呆滞,像失去灵魂的玩偶,任由着贺静生摆布,转过她的身体,与他面对面。
他沉沉的目光将她笼罩:“我说他是垃圾,你还要为他辩驳吗?”
“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竟然是为了他。心疼一个这样的垃圾,值得吗?”
眼泪凝固在她的脸上,贺静生抬手,怜惜地拭去剩余的泪痕,随后食指虚点着她心脏的位置,嗓音温和:“不过沈小姐,你的心,也的确该腾一腾了。”
沈蔷意心脏一阵阵紧缩。
她终于醒过神来,战战兢兢往后退。
她早就清楚贺静生是个太懂人性的人,对待任何人和事都运筹帷幄,他最明白如何剖开一个人的阴暗面,也知道如何轻而易举让一个人心理防线彻底坍塌。
她知道,她都知道。
可平心而论,贺静生至少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这一切都是高俞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