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迎接。
陈放这个县令,只能带着一行人进城。
城门没有巡逻的守卫,就这么谁想进就能进。
陈放看的是直摇头。
好歹一个县,连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
这要是黄巾余孽,或者其他势力前来劫掠,岂不是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
跨过城门。
进入营道县城。
还没走几步,原本蹲在道路两旁的乞讨者,全都一股脑涌上来,将陈放团团围住。
一双双干瘦,乌漆嘛黑的手伸过来。
“老爷.....给点吃的吧。”
“求求老爷,赏点吧。”
“善人行行好,我孙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只要赏口吃的,让老汉我做什么都行。”
“......”
一大群的乞讨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陈放被这些人围住,耳边的聒噪声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同时。
他也察觉到,这营道县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怎么回事?”
“虽说汉末群雄并起,各地诸侯都在互相攻伐。”
“但没听说荆南四郡有什么大的战事,那为何营道县有这么多流民,乞讨者?”
有流民,有乞讨者。
说明百姓活不下去!
这时。
跟在身后的的武松抽刀出鞘,对着眼前这些乞讨者喝道。
“都不想活命了是吧,啊?”
“我大哥是来赴任的县令,连县令都敢围,你们肩上有几颗脑袋?”
听闻眼前这年轻人是县令。
这些乞讨者吓的一哄而散。
甚至有个四五岁的孩童,因为跑的急跌倒在地。
“狗娃我的乖孙儿,快些起来!”
一个穿着破烂的老汉,见自已孙儿跌倒在地,赶紧折回来扶起。
陈放看向武松。
后者会意。
立即提刀上前,一把将老汉制服。
“好汉饶命!”
“小老儿我和孙子只想讨口饭吃,不曾想惊了县令大驾。”
“求好汉饶过我爷孙俩。”
老汉吓的跪在地上,一边作揖,一边磕头。
陈放上下打量眼前这爷孙。
“老汉,我是本县新上任的县令。”
“我问,你答。”
“能听明白吧?”
“若敢说一句假话,我先命人砍了你,在砍了你孙子!”
此时的陈放,活脱脱一个带恶人。
吓的眼前这小老儿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不管问什么,一定如实相告。
接下来。
陈放问了些营道县的基本情况。
以及城内为何这么多乞讨者。
这老头自然如实相告,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刀架在脖子上呢。
.........
原来呀。
这老汉是县城外村子的百姓,世代为农,妥妥的本地土著。
只因活不下去,这才带着孙子进城乞讨。
按照老汉说法。
他们村子大部分田地,被“黄家堡”“三里寨”“马家沟”这三处宗贼兼并。
其中黄家堡势力最大。
这些宗贼兼并了大部分的田地。
只给每家每户留下一亩,两亩的土地耕作。
风调雨顺,收成好的年份,每亩田地也就收获300斤左右的粟米。
每户人家算两亩田地。
一年下来最多收获500-600斤粟米。
就这.....
还要上缴七成的土地税。
田里收获的粮食,交完沉重的赋税后,真正自已吃到嘴里的,不足两百斤!
一户人家少则两三人,多则五六人。
一整年下来只有不到两百斤的粮食,这怎么够吃???
而如今。
老汉所在的村子,已经彻底荒废,一户人家都没有。
要么冒着杀头的风险逃到其他郡县。
要么进城沦为流民,乞讨者!
“老汉,这营道县之前没有县令吧。”
“那强征的土地税,是何人所征?”
这是陈放疑惑的地方。
连个县令都没有。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强征如此沉重的土地税?
“回老爷,这营道县各种赋税,每年都是零陵郡太守派人来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