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富春城东侧与南侧,与贼军营地相对之处,已变为了修罗战场。
人员伤亡惨重,但多为太平道贼军。
这日清晨,大量贼军带着携简易撞车、长梯蜂拥攻城。
可惜士气低落,器械粗糙不堪。
一遇刘备军那斗志昂扬、装备精良的战士。
瞬间如冰雪遇见烈日,溃不成军。
及至午后,贼军稍作调整后,再度来袭。
这一次,他们的攻城器械,明显更为精良。
然而,仍难以撼动城防一分。
在未接到撤退命令之前,贼军已是四散逃亡。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太史慈望着四散奔逃的贼军,满脸疑惑道:“此时应固守防线才是,为何偏要强攻?”
“无他!”
陆尘面容舒朗,缓缓登临城楼,淡然道:“或是贼首愚笨,或其内乱失控,甚至二者兼有。”
闻言,刘备斜眸一扫,随即含笑道:“不凡,身子可好些了?”
不待陆尘回应,简雍插话打趣道:“军师采阴补阳,看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话语落下,众人哄笑一片。
陆尘略显尴尬,急忙将目光转向刘备,拱手行礼道:“尘昨晚贪杯,致今日延误军机,望主公恕罪!”
刘备上前,握紧陆尘双手,安慰道:“不凡,人有七情六欲,这何罪之有?”
“但切记,勿过度放纵,酒色伤身,吕布那厮便是前车之鉴!”
刘备心中暗自一笑,只要有弱点,陆尘便易于掌控。
陆尘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城下的敌尸,再凝视敌营,低语道:“竟然厮杀到了,这种程度?”
刘备眉头微蹙,问道:“不凡,这话怎讲?”
陆尘深吸一口气,缓言道:“原以为经过昨日一役,贼军骑兵损失殆尽。”
“我军即可放手反攻,数日之内荡平贼患。”
“而今看来,他们竟是要玉石俱焚!”
话音刚落,太平道贼军竟欲于日落前,发起第三轮猛攻。
这当真要做最后一搏吗?
……
另一边,太平道军营内,气氛异常凝重。
突然,彭绮猛地一掌拍在案上,怒声道:“何副帅,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
何副帅眼中血丝密布,沉声道:“如今我军骑兵已折,若仍如前几日般。”
“任由敌人小股骑兵,侵袭我们。”
“不出数日,我军必自乱阵脚!”
“眼下唯有主动出击,以攻代守,方为上策!”
“所以我提议,明日再次迎战!”
彭绮端坐在木椅之上,面色阴郁,一言不发。
“彭帅!”
何副帅还想再劝说,“请听老朽一言……”
“何副帅,不必自欺欺人了!”
猛然间,一位年轻小帅,按捺不住胸中怒火,愤慨道:“我看,你只是想为自己独子报仇!”
“其私心,昭然若揭!”
“即便有私心,又如何?”
何副帅面不改色,语气坚定道:“试问在座各位,谁人能无半点私心?”
“无私者,又怎会起兵反叛?!”
“我虽存私心,却不误大局,不以攻代守,难道束手就擒?!”
“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
另一位小帅愤然而起,厉声呵斥道:“为了你的一己私心,今日损失近四千士卒!”
“区区草莽,何足挂齿?”
何副帅言辞慷慨激昂,不屑道:“他日再召四千壮士,有何难哉?!”
“当前之际,我们需要时间拖延,待钱塘陷落,凌统将军援兵到达,大业犹可图也!”
“何副帅,强词夺理!”
又有一人起身,面向彭绮言道:“彭帅三思,草莽虽微,此时尚能左右局势。”
“若依何副帅之策,昨日折千骑,今日损四千步卒,明日恐将再失四千。”
“届时,刘备大军倾巢而出,我等拿什么抵挡?!”
“此番败绩不足惜,然五六日内,凌统将军未能攻下钱塘,才是罪莫大焉!”
何副帅正欲反驳,只见彭绮拍案而起,点头道:“言之有理!”
“我等败则败矣,但不可误凌统将军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