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支断戟残甲之师,正蹒跚于下邳古道上。
吕布低垂着首,面容掩不住一抹落寞。
居然败了!
三万兵马,折戟沉沙,仅余八千余骑仓皇归途。
他如何有颜面再见陈宫?
正当此时,宋宪率领着数百残军驰至。
吕布闻声,急问道:“宋宪,可曾寻得陈登?”
宋宪摇头叹息,沉声道:“未见其踪,恐已遁入下邳城内!”
吕布怒火中烧,咬牙道:“陈元龙此贼!”
“公台之言诚不欺我,此人实乃谄佞小人!”
“若非他连连进谗,我又怎会陷入今日之绝境!”
“还有那背信弃义的魏续小贼!”
念及魏续,吕布目赤如血。
他对那魏续,可谓推心置腹!
怎知结局竟是如此?
魏续居然与陆尘,联手算计于他!
吕布咬牙切齿,誓言道:“此二贼,我誓要取其首级!”
“主公?!”
陈宫的声音突兀响起,只见他引着两万军立于道旁,等候多时。
闻声,吕布满面羞惭,内疚道:“公台,布无颜再见公台矣!”
陈宫望着吕布,这支零落的队伍,长叹一声,摇头道:“终究还是败了!”
“陈元龙何在?”
吕布恨意横生,怒骂道:“公台勿再提及此人!”
“我若再见其面,必手刃之!”
陈宫苦笑道:“恐怕陈登已投奔陆尘,居于下邳城中!”
“我等再欲除之,已是难如登天!”
望着吕布麾下仅剩数千残兵,陈宫眉头紧锁,询问道:“主公,即便中计,亦不该败得如此惨烈!”
一旁的曹性,亦是叹息道:“若非魏续倒戈,我军何至于此!”
“陆尘以魏续之军,正面牵制我军,另以四万兵马阻断我军后路。”
“前后夹击之下,我军焉有不败之理!”
陈宫心中暗自感慨,魏续怕非真心降敌。
魏续与吕布既是表亲,定是被迫为之。
或许,他已被陆尘所擒!
然而魏续背叛已成事实,多言无益!
张辽侧耳倾听,眉宇间隐有忧虑。
吕布身处局中,仅见他人之过。
而张辽却看得分明,吕布轻信奸邪,不辨忠奸。
如此主公,何谈英明?
张辽昔日为丁原麾下,统率并州铁骑。
丁原亡于吕布后,他不得已才投靠董卓。
后董卓亦遭吕布所杀,张辽遂归于吕布帐下。
而今,吕布的种种行径,令张辽心中大失所望。
吕布长叹,目光望向陈宫,恳切道:“公台,如今我军尚存一线生机否?”
陈宫沉声答道:“我军原是响应孙策共讨刘备,现孙策似被某计所困,未能推进!”
“我军唯有望于联络孙策,促其进兵!”
“孙策志在江东,今陆尘据下邳,徐州危在旦夕,孙策岂能坐视不理!”
“我等可前往东海郡,静候孙策进兵的消息!”
吕布听罢,哀叹连连。
富饶徐州,就此付诸东流!
念及于此,吕布无奈道:“罢了,撤往东海郡!”
言毕,带着残军黯然启程,朝东海郡行去。
……
与此同时,孙策大营内,一片寂静。
孙策面露困惑,对诸谋士言道:“各位,陆尘领兵已至近十日,却迟迟未有动静,究竟何意?”
闻言,众人亦是一片静默,陷入沉思。
周瑜审视着地图,心中飞速盘算,喃喃自语道:“莫非此军,不是陆尘亲率?”
孙策眉头一挑,追问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瑜目不离图,言辞笃定道:“吕布曾应允我军出兵,至今已逾十日!”
“吕布即使迟缓,也早该有所行动!”
“陆尘怎会对吕布之动,毫无反应?”
听罢,孙策身形一震,惊诧道:“公瑾之意,领军人或非陆尘?”
“此乃疑兵之计?”
周瑜点了点头,确认道:“恐怕正是如此!”
“唯有这般,方可解释这数万人,按兵不动之谜!”
“即使非疑兵,陆尘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