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陆尘主营之中。
众将围坐一圈,斥候来回穿梭,不断禀报情势。
“军师,方圆十里之内,已无净水可用!”
“军师,将我军搜索范围扩至二十里,仍无所获!”
“……”
闻此连串不利,邓当袒露半襟,以手作扇,连连叹道:“陈宫此番计策,实为高明!”
“正值干旱之际,又寻水源不得。”
“仅凭我军所携水量,恐怕难以为继!”
座于上首的陆尘,同样酷热难耐,问道:“我军水源,尚能维持几日?”
陆议拭去额间汗水,匆忙起身答道:“启禀军师,虽我军携水量颇丰。”
“然连日高温,将士们饮水已颇为紧迫,节省恐非长久之计!”
“因此,水量顶多维系一日!”
“若明日仍无水源,恐需考虑撤军!”
陈登手持折扇,轻轻摇曳,言道:“军师,目前我军求水唯有三策!”
“其一,攻破羽山营地,寨内必有水源!”
“其二,击溃张辽的骑兵,胜则我军可安心前往沭水取水!”
“其三,撤退再图后计!”
刘晔惋惜道:“奈何正值炎夏,若此寨建于山巅,只需一把火,寨可破矣!”
陈登摇头,笑言道:“陈宫此人,虽不善急智,然其智谋深沉,必已防我军火攻之计!”
“寨周林木皆伐,纵使火起,亦难近寨半步!”
“且此寨布局精妙,选址山脚,却扼守各山口,我军欲攀亦难!”
陆尘闻言,沉吟片刻后,问道:“外火难入,若在寨内纵火如何?”
“寨内纵火?”
刘晔闻之惊讶,皱眉道:“军师意指,在敌寨内放火?”
陈登不解道:“军师,恕我直言,敌寨门高耸,加之地形之利。”
“我军逼近即遭箭雨,莫如静待投石机为好!”
陆尘摇首道:“即便投石机,攻寨亦需时日,我军难以支撑!”
“我有一计,可使彼寨生烟!”
陈登愕然道:“军师有何良策?”
陆尘嘴角勾起,微笑道:“诸位,可曾玩过纸鸢乎?”
纸鸢,乃古代风筝之称。
帐内众人闻言,皆是点头。
纸鸢在当世,乃少有的闲暇乐趣!
潘璋不由问道:“军师之意,是以火燃纸鸢?”
“但纸鸢若着火,如何升空?”
陆尘笑道:“诸位,随我来便是!”
众将相视一眼,心下暗道:军师又有何奇谋?
念及此,众人紧随陆尘脚步。
不久,一行人来到营中某地。
陆尘召来工匠,问道:“营中有竹篾否?”
工匠忙应道:“回将军,现成竹篾虽无,但可立即制作!”
陆尘点头,随即吩咐道:“那请速制一批!”
“文珪,取我军中纸张,并带上火油来此。”
“遵命!”
潘璋领命,立刻准备齐全。
众人愈发好奇,不知陆尘意欲何为?
但见陆尘将大纸粘合成笼,复以竹篾编圈,再置油灯其中。
瞬息之间,一盏孔明灯成形。
工匠观之,亦是疑惑道:“将军所造何物?”
见状,刘晔、陈登等人,亦不明所以。
此物非灯非笼,究竟为何?
陆尘笑道:“此物尚未有名,权且唤作飞天灯!”
“待灯燃起,此物自可飞天!”
众人闻之,面面相觑。
“能飞?”
“将军又玩笑耳!”
“如此之物,怎能飞天?”
“……”
飞行于天,于时人而言,除风筝外,别无他例。
陆尘见众人不信,轻笑道:“既不信,何不试之?”
“来人,展平飞天灯四角,点燃油灯。”
不久,五名士卒至,分持灯之四角,一士卒点燃灯火。
刘晔等目不转睛,心中实难信此物能飞!
火折一点,灯内火星乍现。
众人凝视,只见灯内未有异样。
陈登苦笑道:“军师,此物未动分毫!”
刘晔亦摇头笑道:“将军又戏弄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