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陇西之地。
马超刚踏入城郭,羌胡士卒无不肃然起敬。
“马将军!”
他们纷纷上前问候,眼中闪烁敬畏之光。
马超目光一扫,只见一羌胡士卒,正轻薄一汉家女子。
旋即,马超怒目圆睁,低喝道:“放肆!”
说话间,他一腿横扫,那士卒便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数丈之远。
见此情形,四周胡人皆面露惊恐,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一位老将走出人群,含笑道:“贤侄怎这般动怒?”
“难道,是被陆尘所挫?”
庞德见状,急向老将施礼,言道:“韩将军,我军不幸中了陆尘奸计,败矣!”
“哦?”
韩遂闻言,上前拍了拍马超肩头,温言道:“孟起,胜败无常,何须介怀?”
“来,进帐细谈!”
马超微微颔首,步入营帐。
帐内,韩遂与马腾诸将围坐,正热议兵事。
马腾见马超归来,怒声问道:“孟起,你不在天水守备,为何又回来?”
马超单膝跪地,恭声道:“父亲,孩儿不慎中陆尘诡计。”
“兵败而归,愿受父亲责罚!”
马腾闻言大惊,喝斥道:“我嘱咐你谨慎用兵,何以仍中其计?此番折损多少兵马?”
马超无奈叹息一声,答道:“仅余六千骑矣!”
“什么?!三万兵马,只剩六千骑?”
听到这话,马腾心头剧痛,一手捂住胸口。
那三万联军中,马氏精锐过半!
忽地,帐内一将冷言嘲讽道:“马将军英勇非常,我等兵士竟如草芥!”
“我部两千骑,安在哉?”
马超怒形于色,喝道:“马玩,汝意欲何为!”
这马玩虽同姓马,却与马腾无甚瓜葛。
马玩面对怒火,毫无惧色,厉声道:“马超,我意你自己明白。”
“我等共集结三万铁骑,你居然只带六千回来!”
“我那两千骑兵,是否亦在这六千之中?”
“你损兵折将,还不许人言乎?”
马超怒发冲冠,冷哼道:“区区两千骑,我自当赔你便是!”
帐内众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休得聒噪!”
忽然间,马腾高声喝道:“出兵之时,尔等皆在。”
“我等既得陇西,战果共享,岂能因一败而相责?”
马腾虽对马超败绩不满,终是舐犊情深,不容他人非议。
众人见马腾震怒,皆闭口不言。
马腾在西凉颇有威望,即便非其麾下,亦不敢轻易触怒。
韩遂坐镇上位,笑言道:“寿成所言极是,既定南下,必当同心同德!”
“今陇西已定,下一步便是天水!”
“陆尘虽援,难掩关中骑兵匮乏之实!”
“因此我等需赶在,刘备立足关中前夺之。”
“否则,刘备根基深厚,凉州焉有我等立足之地!”
闻此,众人神情凝重,韩遂之言不无道理。
昔日征伐,为城池而战。
而今日进兵,却是求生存之路。
世人皆知,刘备实力已凌驾曹操之上。
若刘备坐稳关中,其势非曹操所能及。
彼时,何来安身之所?
接着,羌族豪帅高声道:“韩将军言之有理,共图关中,方为上策。”
居于深山,难敌匈奴鲜卑,羌族唯有依附强者以求存。
西凉群雄闻言,皆点头称是。
韩遂微笑道:“孟起,详述陆尘之计,我等共参之。”
马超沉吟片刻,缓言道:“陆尘此人,似有妖术,此战诡异至极!”
自出兵始末,至遇见庞统,再到对峙陆尘,马超娓娓道来。
帐内之人闻此,皆面色沉重。
对庞统之谋尚能接受,但谈及陆尘,则震惊不已。
韩遂亦是讶异到:“陆尘军中,竟藏有专克骑兵之师?”
马超重重点头,正色道:“不仅如此,我疑其有先知之能!”
旋即,他将心中揣测和盘托出,帐内再度哗然。
这世间,真有此等奇人?
与如此奇人交锋,胜算何在?
一位儒衫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