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色变。
虽已破匈奴联军,南匈奴仍盘踞河东广袤之地。
青壮十万,谈何容易一战灭之?
司马懿急劝道:“军师三思,南匈奴居无定所,纵有城池,亦不常居。”
“我军虽气势如虹,实则疲兵,何以灭其全族?”
陆尘微笑道:“若不明敌踪,自然难下杀手!”
“来人,将我昨夜绘就之图呈上!”
少顷,两士卒抬一巨幅河东地形图步入厅堂。
众目睽睽之下,图中标识诸多部落,众人皆露惊讶之色。
司马懿观图而喜,问道:“此图出自何处?”
陆尘轻叹道:“乃一忠肝义胆之士,冒死送达。”
李儒观毕坑杀,遂从容自尽,其心可见。
陆尘由此深信李儒之言,知其欲以身赎罪,换取南匈奴覆灭。
徐庶审视图中标记,急言道:“军师,此等部落年年迁徙,若此时得其踪迹,当速行!”
陆尘点头道:“正是,我知兵士疲惫,然此乃天赐良机!”
“不乘此势,何颜面对那些舍生取义之士?”
“加之,此役缴获胡骑战马数万,合先有之,我军坐骑充盈。”
“虽不便组骑军,却能助我军速行!”
“此外,尚有骑军一万五千,足可一战突击!”
陆议惑问道:“军师之意,乃是速战速决?”
众人目光复归陆尘。
作为闪电战术的倡领者,世间论及速攻,无人能出陆尘其右!
陆尘立于图前,沉声道:“诸位细看!”
“河东虽接壤冯翊,南邻河内曹操,东有上党高干扼守。”
“此地孤悬,即便攻克,亦难固守。”
“故此战目标,并非占地掠城,而在灭绝南匈奴,迎被掳百姓归关中!”
徐庶展卷图籍,颔首道:“军师高见!”
赵云眉头紧锁,问道:“然则,不兴刀兵,何以平南匈奴之患?”
陆尘轻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此役,我等兵分两路,我与子龙、孟起、令明,率精骑一万五千。”
“取道采桑津,越河而北。”
“而黄老将军,则统两万雄师,偕伯言、仲达诸将,由蒲坂渡河,直入河东郡境!”
徐庶闻言,惑问道:“为何要分兵?”
“径入河东,恐惹曹操之警!”
陆尘神色自若,淡然道:“曹操其与袁绍激战,无暇分兵扰我,其余人则不足为惧矣!”
“兵分两路,乃欲早谋决战!”
“河东太守王邑庸碌,逢我大军,必不敢阻,我军可直取临汾,为后援之势!”
“决战之地,便在北上临汾之处白波谷!”
司马懿点头道:“白波谷虽广,山岭险峻,利于伏击!”
陆议思绪片刻,言道:“如此,此战关键在于,骑兵能否诱敌主力出战!”
陆尘笑道:“正是,此乃断首之役!”
“南匈奴王庭虚设,然长老众多,居于蒲子以北。”
“此战首务,奇袭王庭,斩除匈奴贵族!”
“贵族既除,匈奴必乱。”
“而后,尽灭匈奴青壮,携其妇孺南下。”
“先克蒲子,再袭北屈。”
“车轮为阵,所遇匈奴青壮,格杀勿论!”
“可携的牛羊,尽数取之,不可携者,全部焚之!”
“老弱则驱之南下,缓敌进兵!”
“如斯,我奇兵必成牵制敌军之关键!”
言闭,众人皆惊愕相望。
陆尘见状,笑道:“诸位何故如此观我?”
徐庶半晌方回神,喃喃道:“此策,颇非军师往日风范!”
众将皆颔首称是。
陆尘计策向来迅捷准确,少涉无辜。
今次,却对平民痛下狠手,不留余地。
似对外族,陆尘便如换一人,铁血无情。
司马懿沉声道:“若行此策,恐损主公仁义之名!”
陆尘正色道:“南匈奴蒙我汉恩,却以怨报德。”
“汉以儒立国,却难化蛮夷。”
“我虽非儒家门生,但信奉以牙还牙,以血偿血。”
“外族能戕害我百姓,我等何以不能讨伐逆贼?”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