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襄行三人进到院子,江秉言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女儿江雪。”
江雪上前一步,朝谢襄行夫妇微微鞠躬,“谢爷爷,秦奶奶好!”
谢襄行满头灰白色的短发,面容清癯,身形消瘦,但一双眼睛睿智而有神。
他的夫人秦婉儿看起来要比丈夫年轻很多,身形微微有些发福,但气质雍容端方,能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貌。
“真不愧是秉言的孩子,也不愧江雪这个名字,当真洁白如雪,气质如兰,好,好呀!”秦婉儿拉住江雪的手,称赞道。
江雪红了脸,“您谬赞了。”
谢襄行则给江秉言介绍道:“这是我的外孙箫星河,星河,这是你江叔叔,和江雪妹妹,应该是妹妹吧?”
江雪忙道:“我是十二月十七日的生日。”
谢襄行:“那是妹妹没错,星河是十一月七日的生日。”
江雪红着脸看向箫星河,箫星河也正看着她,俩人冲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箫星河又向江秉言问了好。
江秉言笑道:“听说星河和雪雪是同学,雪雪还说你学习特别好,尤其是物理,以后多辅导辅导雪雪,她其他各门功课都很好,就物理差点。”
“好的。”箫星河爽快答应。
江雪微微垂头,极力抑制住脸上的笑意。
谢襄行走在前面,进了屋,忽地顿住脚步,转过头对江雪道:“雪雪啊,星河很喜欢花草,我看庭院里好几盆茶花开得很好,你领他过去看看。”
江雪愣了下,说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箫星河,“我领你过去看看?”
他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人领过去看花,必然是谢襄行有话要单独跟爸爸说,才会这样把他们支开的。
“好。”箫星河说,便转身朝那几盆山茶花走去。
庭院不大,山茶花就庭院左手边墙根的桂花树下。
江雪跟着走过去,给他介绍,“我妈妈特别喜欢茶花,所以我们家种了好多品种的茶花,这个是宫粉、茶梅、雪里红、姚黄魏紫、十八学士,它们的花期都还没到……”
江雪又指着几株盛放的茶花,笑意盈盈,漂亮水润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形状,“那是早桃红,那是彤云,那是玉馨,好看吧?”
萧星河看着她,似乎是在愣神,对上江雪的眼眸时,淡淡挪开了目光,弯下腰去仔细看那几株茶花,点点头,“一树茶花一树诗,很美!”
他指了指那株晶莹素洁的玉馨,品评道:“这株最好看,素净清雅似雪。”
江雪的心陡然狂跳起来,脸不受控制地发热,明知他只是在夸赞茶花,但却忍不住往自己身上联想,他莫不是在暗指我?……?
14、第十四梦
◎清新且令人心旷神怡。◎
没过一会儿,江秉言就出来叫他们进去吃饭。
走至饭厅,江雪发现放在酒柜岩板上的那束火红玫瑰花不见了,这是何故?
难道萧星河讨厌玫瑰花?但这是别人家,他再讨厌,他外祖父母应也不至于这么无理,特意让爸爸收起来,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算了,不瞎猜了,等会儿问问爸爸就知道了。
“我还记得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秉言才这么高,”谢襄行伸手比了比,又看向江雪,感慨道,“再回来时,连女儿都这么大了!当真是时光飞逝啊!”
江秉言笑道:“是啊,我回头看看,也觉得时间可怕,三十年眨眼就过去了……”
江雪笑听着长辈们聊天,边起身走到长桌的一角,帮他们盛汤。
箫星河也跟着站起来,走到江雪旁边,见江雪盛好一碗汤后,伸手过来接,“我帮你。”
箫星河站得与江雪极近,他说话的气息拂过江雪的耳畔,她的心尖微微颤了颤,不由得把头低得更低,轻轻“嗯”了一声,不敢抬头,伸手把碗递到了箫星河的面前。
箫星河接过,没有触碰到她的手指。
江雪心里又是喜欢又是忧愁,喜欢他如此的绅士,忧愁他太过绅士。
箫星河先把汤送到了江秉言面前,江秉言则又把汤端到了谢襄行面前,谢襄行连声道谢,“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尊老敬老,我不得给小辈们做个榜样吗。”江秉言笑道。
大家不由得都会心笑了。
江雪和箫星河也不由得对视一眼,恰看到他微勾唇角,眼里荡漾开笑意,当真好看极了。
舀到第四碗,江雪特意多舀了些鸡肉,递给箫星河,“这碗给你。”
箫星河接过,盯着碗里满满一碗鸡肉看了眼,“还是给你吧。”
江雪“啊”了一声,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