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成一小撮,塞进右边流血的鼻孔里,同时微仰着头,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鼻梁。
可很快,纸巾就被血染透了。
江雪取下来,赶忙换另一撮,可脏了的纸巾又不知道丢哪儿。
箫星河又递过来一个垃圾纸袋,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难道是随身带着的吗?
江雪胡思乱想着,将被血浸透的脏纸巾丢进去,跟他道谢,“谢谢。”
江雪捏了近两分钟,连着换了好几次纸,也没止住血,鼻血还一直往下淌。
箫星河伸手轻拉住她的胳膊,往旁边围树椅走,“到那边坐着,我帮你止血。”
江雪没有办法,微仰着头,乖乖被他带到了围树椅子那里,坐下。
箫星河在江雪身边坐下,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耳机,伸手拿过江雪的左手,放在了自己腿上。
江雪保持着微仰着头的姿势,右手还捏着鼻梁,用余光去看他,有点好奇诧异,不知道他想干嘛,但看到他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发热起来。
箫星河把耳机线缠绕在了江雪左手中指指尖上,稍稍用力勒紧,偏头看向江雪,平静道:“我小时候流鼻血,我妈就这样帮我止血。”
江雪脑袋晕乎乎的,已经无法思考。
却听箫星河顿了下,又道:“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有时候还是挺有效的。”
江雪呆呆看着他,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指尖上。
似乎是没有得到江雪的回应,箫星河转头看向她。
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江雪的心脏仿佛漏跳半拍,看到了他清澈眸子中自己的倒影。
天啊,她这是什么滑稽的鬼样子。
右边鼻孔里塞着撮纸,右边脸颊抹上一点血迹,她的右手捏着鼻梁……
江雪忙收回目光,垂下头,一言不发。
那一瞬间,原本所有的悸动、羞涩、喜悦都消失殆尽,哀莫大于心死。
约莫两分钟的功夫,箫星河松开了手,把耳机线握在手中,看向她。
“还流鼻血吗?”
江雪眼神空洞,脑子也是空的,还处于“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中,直到箫星河忽地站起身来,蹲在了江雪面前,她才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箫星河蹲着,微仰着头,看她,“看看还流鼻血吗?”
江雪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偏过脸去,把纸巾取下来,等了一会儿,发现鼻血好像没流了,高兴道:“不流血了,真的不流了。”
箫星河站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又拿着纸袋子递过来。
江雪起身,抬眸看他一眼,把纸丢进袋子里,轻声说:“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
箫星河走到垃圾桶前,把纸袋丢了进去。
俩人各自推了车,默契地没有骑上车,而是推着往梅园里走。
“你经常流鼻血吗?”箫星河问。
江雪摇摇头,“没有,今天不知怎么了,就流鼻血了。”
箫星河忽道:“以后少吃点糖炒板栗。”
江雪“啊”了一声,转头诧异地看着他。
箫星河却没看她,骑上车。
清冷的声音随风而至,“糖炒板栗吃太多了容易上火,以后少吃点。”
回到家已快8点,江雪打开院门,江秉言听到声音,出来接她。
江秉言刚接过江雪的书包,感觉喉咙发痒,背过身去咳嗽起来。
江雪忙给他拍背,“爸,怎么突然咳嗽了?”
江秉言咳了一会儿,缓过来,拉着江雪的手往小洋楼走,“可能是扁桃体发炎了。”
“那吃药了没有?”江雪关切地问。
江秉言经常扁桃体发炎,江雪这一点也随了他,一年要扁桃体发炎个好几次。
“吃了。真是个小唠叨……”江秉言笑她。
江雪不满,“那还不是爸爸总是不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万一你病了,我就不上学了,天天看着你,管着你……”
回到家,父女俩吃完饭,江雪把明天开始要上晚自修的事给江秉言说了。
江秉言:“爸爸在家的话,爸爸来接你;如果爸爸出差了,要不让小箫来接你,反正你们同路。我现在就给谢伯伯打个电话,说一声。”
江雪听到“箫星河”的名字,心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她很想答应,可又怕箫星河为难,万一他要送吴媚回家呢。
“爸,先别打电话。等我明天自己问问他。”
江秉言也没强求,反正这两周他暂时不会出差,可以每晚接送江雪。
等他不在家的时候,再拜托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