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了。”萧星河眸光渐渐幽深。
江雪呆住,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发抖,看向萧星河,眼里起了雾,又迅速被她压了回去,“我上飞机前,给你打了电话的。”
萧星河也愣住,瞳孔微微放大,“什么时候?”
江雪:“2007年1月13日中午10点半左右,是吴媚接的电话,我托她转告给你,我要去美国了。她答应了。”
江雪观察着箫星河的反应,他脸色变换,眉头紧皱着,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顿了下,江雪又道:“半小时后,我收到你的短信,你说让我以后不要再联系你了,彼此各自安好吧……”
说起这些,过去十年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江雪感觉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似了的难受,鼻尖也是酸酸的。她抬手揉了揉鼻尖,赶忙拿起桂花蜜,喝了一口,边迅速调整、掩饰自己的情绪。
箫星河英俊的脸布满寒霜,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冰冷气息,他放在桌上的手紧捏成拳,好一会儿才渐渐松开。
“江雪,那短信不是我发的,吴媚也没有转告过我,你给我打过电话。”
江雪从他刚才的反应,已经猜到了可能是这种情形,心里只是感到释然。
原来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那就够了。
而她也没有怨恨,她想当时的吴媚一定是在极度不安和自卑的心态下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2007年1月13日一早,我就先坐飞机回了柳城,外公外婆他们还在南城有点事,要晚几天回来。我一下飞机就打车回了梅园,在梅园门口,我碰到吴媚,她之前问过我什么时候回来,我给她说过我13号9点左右到柳城,回到家大概要10点左右。她说她家里的热水器坏了,她已经连续十天没洗过澡了,想到我家洗个澡。我就带着她去我家,路上,我接到外公的电话,他说你们父女二人今天11点半的飞机飞南城,然后转机去美国。”
“我当时很着急,我很想再见到你,跟你当面道别,所以我拿了钥匙给吴媚,急匆匆地就赶往机场,可到了机场,我才发现我的手机掉了。大概是当时太着急,没装好手机,跑动时,掉在路上了。”
江雪惊讶,忽问:“你在机场是不是喊我名字了?”
箫星河:“是,我喊了你好久,而且看到了你的背影,可那时你和范泽宇已经进去安检了。我只好借了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打了三个你都没接。借我手机的人也着急去安检,我后来又借了另一个人的手机打你电话,可你已经关机了……”
江雪贯连起了一切,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在机场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那不是幻觉,而是箫星河真的来机场找她了。
而箫星河的手机应该是被吴媚捡到了,她接到了她打给箫星河的电话,又擅自用他的手机给她发了那条令她“委屈难过、万念俱灰”的短信。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对不起。”
“对不起。”
箫星河和江雪异口同声地说了同一句话,不由得相视一笑。
他们俩人都误会了彼此十年,觉得对方太狠心绝情,不够朋友,现在误会解开,相视一笑间,有释然有轻松也有很多的遗憾。
如果早些取得联系,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尤其是箫星河,他的笑容里更多的是酸涩。
昨夜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想到了十年前那短短的五月时间的相处,点点滴滴都清晰得仿佛昨日,没办法,他的记忆力太好,所有的小小细节他都清晰地记得。或许那时她对他是有好感的吧。
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跟她解释那时候他和吴媚的关系。
可他又想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耀眼刺目的钻戒,这时候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只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他不舍得让她烦恼,令她为难,过往种种,错过就是错过了。
江雪望向箫星河,浅浅微笑,“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箫星河也点点头,“嗯,都过去了。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说完,他却垂下了眼眸,遮住眼眸里的忧伤,心里在说:可是江雪,你知道吗?我不仅仅只想和你做朋友,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
“你好,箫星河,请多指教。”江雪朝箫星河伸出手,俏皮一笑。
箫星河没有犹豫,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弱无骨,柔软得仿佛玉兰花枝一般,曾经无数次想过要牵一牵的手,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握住了,“你好,江雪,请多指教。”
但她指上的戒指硌得他的掌心生疼,连带着心尖都似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