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家,去了海边。”
江雪靠近了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想要给他温暖。
“我当时心情愤怒痛苦又低落,没有留意周围环境的变化,海水在不知不觉间涨潮了,一个大浪打来,我被卷入了海中。我那时还不会游泳,在海里挣扎,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有人救了我,他把我推到了礁石上,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支,被海浪卷走了。”
江雪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果然箫星河说:“他就是吴媚的父亲,他是一名消防员。当时他带着吴媚母女在海边玩耍,看到我被海浪卷走,毫不犹豫地跳入海中救了我。我得救了,而吴媚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海浪卷走,再也不回来。”
箫星河停了很久,才继续道:“吴媚的父亲是她们家的顶梁柱,他英勇牺牲,她们母女没有了生活来源。为了报答她们,也因为愧疚,我跟妈妈提出,把吴媚和她妈妈接到家里来住,并给吴媚的妈妈安排工作。我妈妈得知吴媚妈妈老家也是柳城的,对她们也更加的好,还把她安排进了我爸爸的公司。就这样,吴媚母女在我家住了三年。”
江雪知道这件事。
江雪:“为什么后来她们搬走了?”
箫星河沉默了一瞬,才道:“我外婆让她们搬走的,我猜测可能跟箫盛晏有关,我外婆给了吴媚妈妈一笔钱,希望她能够去过自己的日子。”
箫星河没有明说,但江雪心里了然,吴媚的妈妈应该是和箫盛晏有点什么,或者是有点苗头,被秦奶奶发现了,为了保护女儿,将她们赶走了。
难怪箫星河跟随外公外婆回到柳城后,吴媚和她妈妈几乎没有和箫星河外公外婆有什么来往,也没见她们到梅园的家里拜访。
“我对吴媚始终怀有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吴媚不会失去父亲,如果吴媚的妈妈没有失去丈夫,或许她也不会变成后来那样。”
江雪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只能轻轻地拍拍他的背。
道德感高的人总会先审视检讨自己,更容易产生负疚的心理。
“所以你因为愧疚,就做了吴媚的男朋友?”江雪小声地问。
箫星河叹口气,“不完全是这样。那年我生日的时候,吴媚跟我表白了,但我拒绝了她,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可是第二天她就没来学校,她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她割腕了,现在在医院。我立刻跑去医院,从她妈妈那里得知,她其实从初三开始就患有抑郁症了,但她这样自残还是第一次。我的拒绝成了那根导火索吧。”
“最后我答应了她,当她两年名义上的男朋友,这期间我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她则会积极乐观地生活,不再做这种自残的事。但我们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在一起过,连手都没拉过,最亲密的举动,恐怕就是你看到的,她挽住我的胳膊。”箫星河看着江雪,无比认真地道。
江雪却仍是不敢相信,仿佛置身在云雾里,她眨了眨眼,傻乎乎地问:“你拒绝吴媚时说,你有喜欢的人,是谁呀?”
箫星河又好气又好笑,搞半天,他说了这么多,她还是整不明白呀。
“当然是你啊,傻雪儿。”箫星河忍不住抬手掐了江雪的脸。
江雪却还是难从那种不真实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这一切太不可置信了,她暗恋多年的人,原来也暗恋了她多年!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箫星河见江雪这副不可置信又懵懵懂懂的模样,又是可爱又是可恨,她的反应多少让他有点失望。
江雪当真轻轻地摇了摇头。
箫星河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了她的唇,又抬起头看着她,眼眸又:“雪雪,你真没良心,如果你多关注我一下,应该会知道,我喜欢你,一直喜欢的都是你,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江雪想说,我怎么没关注你呢,我的十七岁里全是你的身影呀。
可不待她说话,箫星河又吻住了她的唇,很用力地吸吮着,牙齿在她的唇上轻轻啃咬着,似是在控诉她的没良心。
江雪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她从没有这么幸福过,幸福得心口发涨,她只有通过自己的行动表达着自己的心情,她很欢喜很欢喜。
萧星河有些惊喜,这是他们这么多次亲吻以来,江雪最主动热烈的一次,他的身体和心情都兴奋不已。
窗外风雨交加,雨点重重地叩打着窗户,冷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但室内的空气温度仍在不断攀升。
江雪软瘫在箫星河的怀里,意识在不断沉沦,一阵冷风刮来,她清醒了些,她轻轻推了推箫星河。
无论发生什么,她自然是愿意的,但是这是在箫星河家里,她总觉得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