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是瞎的。
在离我一丈远的位置,他驻足,斜倚在朱红色的梁柱上。
他仰头,白玉酒壶里的酒,倾泻而下。
顿时,房中酒香四溢。
我微微舒神,看的有几分醉,不觉道:“三十年,竹叶青。”
“咳咳。”
他用袖子擦擦唇角,嗓音戏谑,却透出居高临下的威势:“永昌郡主,果然厉害。”
我一怔。
千算万算,却没算出,变态寄信人,竟是个嗜酒的瞎子。
关键是,有点小帅。
我昂首,不输气势;“你、你既知道本郡主高的身份,还敢骗我,究竟有什么阴谋?”
他左侧唇角,斜斜一勾:“破案。”
啊?
余光,扫过倒吊的女尸……破案?
我诧异:“千方百计,引我上钩,是为了找凶手?”
他大方点头:“是。”
呵,倒挺坦诚。
“凭啥?”
刑部、大理寺,还有都察院,对口部门不查案,留着过年啊?
“咳。”
他晃晃酒壶,“凭郡主,术业有专攻。”
我瞠目。
这……都知道?
没错。
我在樱子岛上,别的本事没有,专攻推理断案。
可这件事……除了师父和阿若,无人知晓。
这货,咋知道的!
我愤愤道:“那、那我凭什么同意?”
“学以致用,擒获真凶,告慰死者,郡主何乐不为?”
明明求人办事,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
嘿,巧了。
本郡主专制各种没礼貌!
我打了个哈欠:“本郡主呢,比较擅长绣花,破案这种事,您老还是另请高就吧。”
我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走。
一步。
两步。
三步。
果然,身后传来他戏谑的嗓音。
“死者夜未眠,是云泗花舫的花魁。昨夜子时,同恩客进入此房,将门反锁。卯时,被发现死于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