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坏人！”

小唯脸色涨红，紧紧握拳，连嗓音都提高：“他欺负姑娘！”

我心情为之一振。

小唯果然知情！

“你别激动，慢慢说。”

我倒了一杯水给她，“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小唯深呼吸几次，脸色渐渐恢复，嗓音中却充满警惕，“他穿蓝披风，貌兜很大，脸都藏在里面。”

“他几时来过？”

“我想想……“她低头，掰着手指数算了一会，道：”二月初五。”

二月初五。

跟秦红袖证词里是同天。

花舫里，人人说着小丫头呆呆傻傻的，没想到，记忆还挺好。

“为什么记得这件事？”

小唯说，“二月初四，我受了伤，初五觉得好些，去姑娘房间。在外面就听见，有人打姑娘！”

“打她？！”

小唯点头，“声音很大，啪啪好多声。二月初四，有人要杀小姐，我害怕，想闯进去，可走到门边，打人的声音就没了。”

“你没进去？”

小唯摇摇头，“姑娘说，有客人的时候，不许随便进。我就趴在门边瞧了瞧，是个男人，蓝衣裳，絮絮叨叨在说话。”

“说了什么？”

小唯蹙眉，“好像是……求姑娘跟他走，还说下辈子让姑娘过好日子。”

跟他走？过好日子。

夜花魁的魅力真大，又一枚裙下之臣……

“之后呢。你可还见过他？”

小唯想了想，“不记得了。那段时日我受了伤，姑娘不许我打扫房间，好好养伤。”

“你的伤好的如何了？”

“小伤不碍事，早就好了。”她抬抬胳膊，淡淡一笑，“幸亏我反应快，没伤到姑娘。”

既然提到受伤的事，我问道：“对了，你受伤那日的情况，可还记得。”

“那么吓人，想忘掉都难。”

她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昨夜还梦到有人要杀姑娘，醒来一身冷汗。”

“哦，那你把细节讲给我听一听。”

小唯点点头：“二月初四，临近晌午。我在姑娘房中，清扫除尘。

姑娘新得了古琴，爱不释手，在窗边弹奏。

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

一道黑影冲入房中，挥动手中长刀，径直刺向姑娘。

姑娘善舞，身体灵活的很。

本来那刀是能躲的……可不知怎地，姑娘竟一动不动的。

眼看就要刺中姑娘，我心中急的要死，所幸冲了过去。

然后……长刀就刺中了我。

当时我一点有不觉得疼，拼命扯住黑衣人，让姑娘快跑。

可姑娘却不肯……

那黑衣人抬脚将我踢开，拿刀杀向姑娘……

说来也怪。

眼前突然银光一闪，黑衣人便不动了。

这时，门外的人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再然后，黑衣人夺门而出，大概是从二楼阳台跳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听完这段话，我心中顿时澄澈。

银光一闪。

果然如我所料。

“小唯，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我……自从受伤后，姑娘不许打扫。我就戴在房中。但我好的快，二月初九晚上，我去姑娘房中，与她说了会话。”

“哦？几时走的？”

“时辰，记不清了。”她沉吟片刻，“那时，林公子正在楼梯上呕吐不止。他似乎喝了许多酒，浑身都是酒味。”

不知不觉间，天又黑了。

房间里，渐渐暗下来。

“最后一个问题。”

我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你觉得，谁最可能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