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三回到长春以后,都已经将近二十来天了,因为他接触不到那个上流人群,那个年代耍钱鬼非常牛逼,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得跟人混在一起玩儿。
这不,三哥就来到了绿园区一个洗浴。这洗浴咱就不说啥名了,给大哥开的。这大哥姓孙,叫孙老五,原名叫孙学军,最早在长春站前也是扒手小偷出身。
孙老五在这个绿园区整了个洗浴,不是他的洗浴,是人家有一个洗浴老板开的,然后他在那旮沓盘了两个包房。在 91 年有个洗浴相当牛逼了,因为那个年代洗浴也是刚刚开,是洗浴宾馆一体的玩意儿。
这孙老五,该说不说是一个大秃子,挺他妈社会的,就是流氓了。摆个局子,然后来的这些朋友都捧他场,主要他是他家当庄,说白了这个地方输赢是跟他有关系的。
三哥往屋这么一进,人家吧台门口,有人问:“洗澡啊?几位啊?”张三一笑,说:“一个人儿啊,不洗澡,那个我来玩两把,朋友介绍的。”
“朋友介绍的?谁呀?”
“我们家邻居小光,光哥在这嘎总玩儿。”
吧台一听是熟人,生人也不让来,说:“那你不知道吗?在楼上,二楼。”
“谢谢谢谢。”
三哥带多少钱啊?三哥带的不多,就带 2000 多块钱,揣在兜里。三哥到洗浴门口一瞅,直接要往里走,“哎哎,”那个吧台的人又说话了:“大哥,你把鞋换了啊,你别穿鞋上去。”
人家洗浴屋里面地都很干净,你洗澡啥的也好,上楼上包房也好,都得换拖鞋。
“行,换,换拖鞋来。”
因为三哥吧,年轻的时候,还不是长春大哥的时候,赵三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不是埋汰他,三哥臭脚!
脚臭很正常,男人臭脚丫子的有的是,三哥脚臭,而且三哥以前过的是苦日子,日子刚刚好起来。这鞋脱下来了吧,三哥那脚丫子上前头还露两个窟窿,就像小时候那样,脚丫子已经把袜子顶漏了。
那年代顶漏了袜子,缝两针不就接着穿吗?知道不,过去那跟有钱没钱没关系,你就三哥想扔,王红也得说扔它干啥呀,我缝两针,你就接着穿呗!
那年代就那样,不像现在,袜子穿牌子的,脏了有的都不洗就扔了。
三哥就把这鞋脱下来了,一看,一个袜子上一个大窟窿。穿露脚丫子的袜子多磕碜啊,三哥把这袜子脱成个小卷儿,也不能扔啊,扔了白瞎了,还能穿呢。一瞅那个西服有兜,把袜子卷儿揣西服兜里,穿个拖鞋就上楼了。
这三哥来到楼上,就听到包房里哗啦哗啦哗啦哗啦麻将的动静。三哥一听这小动静啊,三哥就来劲儿了!因为三哥天生就是为麻将而生,为赌博而生的人。这三哥听着小麻将动静,心潮澎湃的到这个门口一敲门,人家屋里面啊,就把门打开了。
三哥进屋一看,这屋得有二十来个人了,全在那玩儿呢。
哎,有打麻将的,有什么推牌九的。这赵三一进屋一站,“啊,来了个哥们儿,那个是朋友介绍来的?”
赵三一瞅,“是,是朋友介绍来的,来溜达溜达。”
“好啊,进来吧。”那人还挺热情。
因为这屋是大局子,长春那些小市民不够段位的,你根本上不了这个局子。
这不,赵三乐乐呵呵地进屋了。进屋东瞅瞅西望望,就看见一个大秃子,脑瓜子还带个尖儿,正尖上长块胎记,眼睛上一个大巴子,这人就是孙学军孙老五。
孙老五恶狠狠地一瞅,说:“来啊,哥们儿,玩两把呀。”
赵三说:“朋友介绍来的啊,我溜达溜达,先看看。”
孙老五大眼珠子一晃荡,“要玩儿二百的在这屋,要玩儿五百的上那屋,别瞎撒摸!”
“好,好,知道了,我先看看!”
三哥瞅了一小会儿,就看明白了。这个局子是孙学军孙老五开的,那发牌的,当庄的,都是孙老五的手下!这帮逼全是老千。说白了,这个局子不干净,有活儿。三哥能看明白,三哥瞅完,心里想:“就这局子,他妈的这帮傻逼有多少就得输多少啊!”
三哥瞅完,说道:“这个局子上有压大有压小的是不是?我呢,我随着吧。”有人可能会想,赵三是不是要使活儿了?但人家的牌,赵三也不是庄家,不能说赵三往那一站,就能把人家庄家的牌都变了,那是不可能的。
三哥看了一会儿,刚要玩。就在这时候,一阵骚动,门口进来俩人。就听着赵三旁边的人说:“哎,你看,你看谁来了?”
“哎,大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