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出现一抹嘲讽。
卢承恩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心中一沉,道:“熊队长,有话不妨直说。”
“和你接头的岛国人,已经被我们逮捕。”熊谷中的话,让卢承恩的心彻底石沉大海:“他们两人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卢承恩身躯一晃,趔趄倒退两步,一股不可言喻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小眼睛瞪得突显可怖,大吼道:“知道你还不把我抓起来,对,我大逆不道,我叛国,你怎么还不枪毙我?耍我让你有成就感?”
卢承恩咬牙切齿,导致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绷紧,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涌上一层血红,他已经是极度羞恼的状态。
卢教授的家人受到了惊吓,正在房间里面休息,听到他的咆哮声,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好看到熊谷中不解的问道。
“卢教授,你是学者,是大家爱戴的教授,如此风光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现在的收入又不少!我真的看错你了!”
卢承恩看到家人走出来,羞恼成怒的喝道:“你们出来干什么?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快回房间里去。”
从来没有被这样凶过,卢锦凯张大嘴巴,嗷嗷大哭。
“承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这些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样对他们。”汪圆圆柔声道,她有些害怕,结婚这么久,她也是第一次见脾气和善的卢承恩大发雷霆。
“我说的话没有听到吗?”卢承恩冲过去就给了汪圆圆一巴掌。
但是打完后他心头一疼,疯狂的理智清醒了很多,手掌似抬非抬,眼中出现歉意,“对…对不起,我…”
“卢承恩,你干什么,反了你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东西,干什么打我媳妇?”老太太怒不可遏,苍老的身躯仿佛恢复了活力,挥动手臂拍打卢承恩。
“你一天天不着家,媳妇每年如一日的伺候我这个老太婆,你凭什么打她?你有什么资格打她?”老太太眼泪流了出来。
“妈,我没事,承恩他不是故意的,您别气坏身子。”
卢锦凯无助的搂着妈妈的腿,汪圆圆回过神来,扶住老太太,脸色如常道:“承恩既然不想让我们待在外面,我们回房间吧。”
看到汪圆圆没有生气,还在担心母亲的身体,卢承恩歉意更浓,压住了他的羞耻,情绪渐渐稳定起来。
元笛来到楼上的时候,卢承恩一家人坐在一起,正好平静的说道:“我农村出身,无权无势,能当教授,所有人都说我很风光,我却一点都没没觉着我很风光,最多我就是活着体面了一点,但体面背后的艰辛,自动被所有人忽略。”
元笛和李苟静静聆听。
光十字众人原地呆立,人质救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才多久?是元教官做的吗?
“我不能陪伴老婆孩子,连我父亲走的时候我还在研究所进行研究,我们教授的压力比你们想象的要大,并不轻松,没有研究成果,就意味着经费减少,所以我只能夜以继日的努力。”
卢承恩没有留意元笛等人的靠近,继续说道:“往年我的收入真的不高,车贷、房贷、小孩的学费,还有家人的衣食住行,已经使我囊中羞涩。我父亲的病其实是能治的,但是因为我一直凑不够钱,这才耽误了。”
“所以从那以后,我更加拼命的想要做出点成绩,回家的次数也愈发稀少,孩子对我都仿佛变成了陌生人,再也不像他小时那样对我亲近,见到我回家喜笑颜开,他开始躲着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有些人犯错,原因真的让人很心酸。
没有人打扰卢承恩,他也知道自己接下来面临的是牢狱之灾,所以特别珍惜还能和家人坐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他将卢锦凯抱在自己腿上,小孩没有抗拒,卢承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在一次学术论坛会上,我的发言引起了同界的关注,岛国人就是从这时候找上的我,他们从我的言论中得知我必然进行着某种研究,想高价购买我手中的研究成果,我那时并没有答应他们。”
“最近他们又联系上了你?”熊谷中问道。
“是的。”卢承恩果断的点了点头。
熊谷中又问道:“为什么这次你答应了他们?是因为他们将金额提高到你难以拒绝的高度?”
“没有,还是之前给我的报价,三百万。”
卢承恩摇摇头,随即他看了眼垂头的汪圆圆,迟疑了一下,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