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老奶奶正紧紧地牵着孙子的手,好似随时都会扑过来朝自己跪下,祈求给她孙子一个学习的机会。
她看到太多太多渴求的目光。 最终,她只得叹了口气,答应了这件事。 “我明明知道有问题,可我依然没有拒绝,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还是做对了,我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害了大家……” 回到双层工程车上,菲欧娜收拾着自己的私人物品,面色满是沮丧。 罗夏在旁不置可否,只是安静地听着。 菲欧娜确实不算一个合格的首领,但有这样将大家利益摆在优先考虑的首领,似乎又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但说什么也没意义,明天教会的老牧师就要带人来接收营地了。 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受后果,不仅仅是菲欧娜,包括营地里的每个成员。 是好是坏,一切只能交给命运来安排。 接下来似乎一切顺利。 那个有着贵族架势却有着流浪者气质的中年人一伙,老烟杆一伙,很有默契地把对方当作不存在。 营地里也开始最后的物资盘点,车辆都被收拾干净,可以卖的东西在临时支起的棚屋内摆放整齐,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私人物品行李打包整理好。 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畅谈着未来。 也有好多人围在庇护所出身的那几个机械研发的人身旁,听着他们讲述庇护所里的一些见闻和规矩。 庇护所的街道很干净,不能随意丢垃圾。 庇护所的街道很繁华,他们能想到的那里都有。 庇护所的街道也很危险,遇到贵族的蒸汽车辆和兽拉车要避让,被撞死就真的白死了。 …… 周围人听得一惊一乍地,那个营地里管内勤的颤颤巍巍的老头叼着根烟,悠然一笑,“你们就把贵族当作我们荒野上的怪物面对就懂得怎么做了。” 话糙理不糙。 那些去过庇护所的人七嘴八舌地在旁添油加醋。 罗夏没掺和进去。 依然独自一人来到角落研究着术法。 他就像一个沉迷于游戏的网瘾少年,对术法的哪怕是一丝丝细微的变化,都为之兴奋好久。 这次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相比在荒野需要面对的危险,他之前的研究思路是朝着更大威力的方向去。 而现在他即将走入庇护所,也许应该考虑更为精细、更为可操控、更为不惹眼的施法手段。 ‘小鸡快跑’这道术法所变出的鸡腿,最小能有多小呢。 能只有一根手指头大吗? 或者更小,小到跟蚂蚁一样? 设想很美好,可惜不管他怎么尝试,变出来的就是前世见过的鸡腿那么大。 “你被你过往的见识束缚住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低沉的声音。 罗夏回头望去,是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罗夏。”他自我介绍着。 中年人笑着摇了摇头,“出于礼貌,自我介绍的时候要带上姓氏。” 姓氏? 罗! 罗夏摊了摊手,中年人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又解释起来,“倘若你不是贵族,也没有教会或者贵族赐予的姓氏,那么你的姓氏应该是‘荒’,荒原的荒。” 他很有耐心语气温和地解释着,“罗夏·荒,意思是来自荒野的罗夏。” 好吧,罗夏也懒得跟这个自来熟的中年人争论,只是重新跟他做了介绍,“罗夏·荒。” 中年人笑着抚了抚花白胡子,也做起了自我介绍,“摩·山末,意思是来自长岭山丘末段紫花平原的摩。你可以叫我摩,也可以称我为山末先生。” 这显然是个知识广博的人。 罗夏便问道,“山末先生,您刚刚说我被自己过往的见识束缚住了?” 摩·山末点了点头,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指点着,“你的术法很独特,这可能跟你过往的见识有关系,我在你的术法中感受到了一股生命的韧性。” “可惜你太过于注重术法的表象,把那对……看起来似乎是鸟腿……,你把术法的表现局限在了那对鸟腿的表象上。” “于是你见识中的那对鸟腿是什么样的,你施展的术法就永远也摆脱不了它的范畴。”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但其实术法的来源是我们的内心,它不是那对鸟腿,而是里面所蕴含的生命的韧性。” 罗夏若有所思,却总抓不住关键,“那我要怎么做?” “感受你的内心,唔,这对处于低阶机械师的你来说可能有点难,它暂时太过抽象了。”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