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坠入冰窟。
顾艳裹着一件廉价的呢子大衣,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看到何彬出来,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上来:“老公!你怎么样?小叔他……”
“滚开!臭婊子!”何彬积压的屈辱、恐惧和暴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猛地抬脚,狠狠踹在顾艳的小腹上!顾艳惨叫一声,跌倒在冰冷坚硬的人行道上。!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晦气东西!”何彬面目狰狞,指着地上的顾艳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溅,“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跟祁同伟对上?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在老子面前装清纯?装你妈!章强那个混混是怎么回事?嗯?!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再让老子在湘沙市看见你,老子弄死你!”他发泄般地怒吼着,仿佛要把在书房里承受的所有屈辱都倾泻在这个女人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何兴华依旧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那场闹剧落幕。卧室门轻轻打开,一位气质雍容、穿着考究的中年女子(何兴华的妻子)走了出来,轻轻叹了口气,递上一杯热茶:“兴华,消消气。毕竟是大伯唯一的血脉。”
“血脉?”何兴华接过茶杯,指尖感受到瓷器的温热,心却一片冰凉,“烂泥扶不上墙!,多好的跳板!发展势头多猛!,项南临走前硬是把他顶到了市委常委、经开区书记的位置上,那是一般人吗?搭上这条线,对他未来十年都是助力!重点推的全国百强县榜单,延远市板上钉钉!全国人大代表或者全国优秀县委书记的名额都是水到渠成!那是多大的政治资本?全毁了!”他重重将茶杯顿在红木书桌上,茶水四溅。
妻子柔声劝道:“他还年轻,以后路还长……”
“年轻?”何兴华疲惫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苍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从小没了父亲管教,心性早就长歪了……可惜了,真可惜了……要是我们家拔萃是个男孩该多好……”最后一句话,轻若叹息,却道尽了这位封疆大吏心中对家族传承后继无人的深深遗憾与无力。
窗外,湘沙市的灯火次第亮起,照亮了权力场永不落幕的舞台,也映照着延远市那个在风暴中逆势崛起的名字——祁同伟。何彬的倒台,成了他登顶路上最醒目的一块垫脚石。会:惊雷般的正厅级破格
深秋的肃杀之气似乎也侵入了这间权力核心。当省委组织部长于庆东合上最后一份常规议题文件时,新任省委书记黄耀并未宣布散会,而是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目光转向于庆东:“庆东部长,把那份特殊请示,提出来议一议。”
“是,黄书记。”吸一口气,翻开一份标记着“绝密·特急”件夹,声音因内容的重量而略显低沉:“各位常委,宜山市委呈报,申请破格提拔延远市(县级市)市委书记祁同伟同志为正厅级干部,拟任职务为楚州省交通投资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
“嗡——”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正厅级!县级市市委书记(正处级)直接跨越式提拔到掌管全省数百亿交通基建投资的省属国企(正厅级)!这已不是简单的破格,而是近乎石破天惊的越级擢升!楚州省历史上绝无仅有!
常务副省长陈茂山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于庆东:“庆东部长,你…你确定是正厅级?祁同伟同志才…才30岁左右吧?而且,他担任延远市委书记还不满3年!”巨大的震惊甚至让他忽略了祁同伟之前的职位是县级市市委常委、经开区书记。
省委副书记何兴华脸色瞬间阴沉如铁,他强压着翻腾的怒火,声音冷得像冰:“黄书记,于部长,这个提案的荒谬程度,已经超出了组织原则的底线!一个任职经历如此单薄的年轻干部,直接提正厅?这是对全省干部队伍的严重冲击!是对《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条例》的彻底践踏!”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激烈反对,祁同伟爬得越高,就越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何彬,此刻还在省青联坐冷板凳!
于庆东稳住心神,清晰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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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庆东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最后一点抛出,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连何兴华都暂时忘记了愤怒,被这枚“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