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名为殷晨的黑影，在获得了腐蚀的力量后，终于拥有了这个虚拟宇宙的支配权限。他神念一动，雷鸣般的声音从世界上的每一角响起。

“不属于此方天地的天外来客，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波及到你，请立即离开这个宇宙！”

“时间”系统感到有些好笑：“所以你现在动手，只是为了个外来者？”

“不然呢？你我之间的仇恨，又关外来者何事。”

等了许久，见天外来客没有做出任何响应，黑影只得重新摆开战斗的架势。他的身旁浮现出无数柄黑气凝聚的宝剑，而后又轻轻叹道：“杀人诛心，我已经诛了你的心，现在就要杀你的人。”

被腐蚀侵染以后，殷晨的话密了许多。只不过他现在已经忘了爱为何物，无来由的恨意却在腐蚀的滋养下，不断扭曲转化为毁灭的暴戾。

作为殷晨记忆载体的虚拟宇宙，在腐蚀的力量下，如同朝阳下的泡影一般破裂，散落在虚空（无有间）中，如同宇宙中明灭的星辰般，绽放出奇异的光彩。

见到对方终于动真格了，“时间”系统也终于不再继续尝试说服殷晨。它的身上翻涌起无穷无尽的力量，那是它吞噬了无数世界的结果。

“你现在既然已经是腐蚀的傀儡，按照主神的规定，我可以利用任何手段，动用全部力量为寰宇间诛除奸邪。你给我死吧！”

它怒意滔天，自己为了这个家伙付出了多少，不仅搭上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吸取的全部本源，还用上了不少其他世界的本源力量。结果这白眼狼非但不感激它，反而还对它刀剑相向。

它只不过是在虚空中标明了殷晨所在世界的坐标而已，真正毁灭这个世界的是虫族啊，它还在抗击虫族的战争中，为殷晨帮了不少忙呢，这个罪人孽种却要将全部的责任都推给它！

抛开事实不谈，殷晨他自己难道就没有错了吗？身为他的宿主，不去想着如何拯救诸天，居然计较一个世界的得失，最后还要背叛人类，走向诸天的对立面。这样的行径，简直枉费了它的期待！

盛怒之下的“时间”系统，周身爆裂的每一道光芒都具有湮灭一整个世界的威能，这些光芒和殷晨的黑剑碰撞爆发，仅仅是余波都能将兰若曦吹飞。

“好险好险！要不是有主人的光罩，刚刚这一下能把我打成飞灰吧？”

兰若曦惊魂未定，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尽管从理论上说，她和“时间”系统都是系统，可是系统与系统之间的差距，比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要大。有的系统抬手间便可生灭一个世界，有的废物系统却能被余波给打死。

初步的试探之后，黑影和系统同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系统吞噬的世界已不可计量，无穷无尽的能量，在系统的手上化作一道不可视的光柱，射向黑影。

黑影同样不甘示弱，作为腐蚀的傀儡，他的力量并不像其他的被腐蚀者那样，拥有明确的等阶划分。他所承载的力量，主要是看他自己能承受住多少而不崩溃。

所以，拥有强大灵魂的殷晨，不仅适合成为系统的宿主，还非常适合作为腐蚀的傀儡。

腐蚀是仁慈而慷慨的，祂赐予每个不良序者的赐福都是平等的——只不过有的不良序者能承担起更多的赐福。

到了这一步，黑影已经不再将自己的力量变幻成具体的形态，不如说，有意识地干涉，反而会降低力量的自由度，或者说降低招式的威力。因而，黑影选择将力量化作黑潮，尽数泼向对手。

系统的光柱和黑影的黑潮碰撞在一起，光与影缴缠纠纷，然后在短于可度量时间的最小值里分出胜负。

毫无疑问，系统很轻松就占据了上风。

原因也很简单，即便不考虑双方力量上的差距，一方可以集中力量，另一方却只能将力量分散开来，那么，集中力量的那一方，很轻松就能突破分散力量的另一方。

那么黑影能不能像系统那样，集中自己的力量？

绝对不行！

腐蚀的力量，是一种无序的自由。集中使用力量，反倒是效率最低的方式，每一分的腐蚀力量都会先与其他腐蚀力量互相消耗，然后才能攻向敌人。

更不要说腐蚀本身，既然有成为无序的自由，同时也存在成为有序自由的可能，那样的话就是纯粹的资敌行为。

黑影清楚，对方的力量总和，还要超过他三亿多个轮回所能承载的能量上限。如果分散式攻击都无法战胜对手的话，集中攻击只会死得更快。

因此，即便知道自己的行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