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付过第一次,享受过人间至极的欢愉。`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肃王深深叹息。
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何曾甘愿过。
梅娘,不要给别的男人快活好不好。
更不要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这是他的底线了。
也更坚定了让她成为小寡妇的决心。
这日黄时雨和袁艺学面色蜡黄返回了画署。
中途过路的女工朝她们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怪可怜的,这趟定然遭了天大的罪。
谁让她们命不好,被德妃抓了由头呢……
这厢两人躲进廨所关紧了门,齐齐滑坐凉凉的青砖地,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瞧见了灰败。
画署,知悉她与肃王秘密的人,从此又多了一个。黄时雨面无表情。
你与肃王有首尾怎不早些告诉我,以后我该如何自处,肃王怕不是要灭口!袁艺学犹如惊弓之鸟。
黄时雨稳住心神,一骨碌爬起,也将神魂尚且游离在外的袁艺学拽起,“今天什么都未发生,您也什么都未瞧见,这么跟您说吧,肃王与我都是假的,而我与简翰林则是真心实意过日子的。”
有些事情唯有把自己都骗过去才令人信服。
袁艺学把黄时雨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记进心里,篡改自己记忆,希望以此证明对肃王的忠心。
至于黄画员与简翰林会不会好好过日子,无关紧要。
简珣的伤口恢复了七七八八,基本不影响正常生活。
利器所伤,沾不得水。
这些日子连澡也泡不了,全靠小厮帮忙擦身体。
而他又素来洁净,习惯了下人舀水冲洗,再沉入沐桶浸泡,然后再冲洗这么个流程。-1?6_x¨i+a′o*s,h?u`o?.*c·o~m¢
简单的擦身子委实草率。
总觉得不痛快。
尽管福生一再保证少爷的皮肤相当干净通透,也劝服不了他的洁癖。
他认命平躺榻上,由着素秋和白露为他通头发,仔细烘干。
小丫鬟隔着帘子回禀:“少爷,少奶奶来了。”
简珣双目明显变亮,扶着福生麻利坐直了身子,又思及梅娘除去上衙便是歇在清苑,每日前来更像是点个卯做做样子,半分也不亲近他,发亮的眼睛登时寥寥黯淡。
仅有的一点自尊,提醒他藏好心口实实的大跳,扮出一副淡然高深的神情,整了整白绫里衣,斜眸瞥向珠帘。
春夏的帘子多为纱幔与琉璃,轻盈又清新。
黄时雨端着一方黄花梨木的蔬果纹托盘迈入,神色如常。
下衙后稍作休整,她便回两人的梅斋,分居不代表不管夫君死活。
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况且这伤又是为了保护她才捱的,黄时雨每日都会来探望简珣,服侍他喝药。
也谨记婆母含蓄地叮嘱:万不能使阿珣激动,挣开伤口不利于恢复。
因而黄时雨总是穿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脑后挽个简单发髻,仅以一枚古拙的香楠木簪固定,多余青丝随意垂在右肩,素淡宛如鲜嫩碧荷。
简珣心头急跳,益发不愿显露自己有多受用此中曼妙。梅娘不过是懒得为他梳妆,倘自己连这都情动,还有什么出息。
“我在小厨房等了片刻,估算汤药不烫口才端来的。”黄时雨放下托盘,端着药碗来到简珣身畔而坐。
阿珣这段时日遭受大罪,人也不如从前温煦,脸色常常不咸不淡的。黄时雨猜不透他的心思,便端正自己的心思,勤勤恳恳俸汤递水,努力朝着认真过日子的方向努力。~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也知唯有跟着他,似她这样无根无基的方能好过一些。
京师,远比她想象的水深火热。
随便一个勋贵都能捏死她。
离开他,就得面对肃王,怕是只能做外室的。
简珣极好伺候,再苦的汤药递给他皆一饮而尽。白露连忙上前服侍他漱口,又递上帕子拭了拭嘴角。
这种精细的侍奉自然不会使唤梅娘。
满屋子丫鬟做完了该做的,皆垂眸悄然退出。
简珣伸手捏了捏小媳妇脸颊,“又在画署做粗活了么,瞧着苍白憔悴。”
苍白憔悴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