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扑在他怀中歪缠,泪如雨下,一叠声道臣妾知错了,求皇帝给她周全脸面。
多日未见,皇帝被她摇的心生荡漾,半推半就与她倒在榻上云雨一番。
皇帝也是男人,男人在温柔乡里除了某处,其他都是软的,尤其心软,最终原本打算的严惩就变成了禁足三个月,罚俸半年。
但臣子的面子不能不安抚,黄时雨因祸得福,被破格提拔为正六品诏侍,升迁之快,画署史无前例。
给足了简氏颜面。
这厢,德妃的母家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几番登门说和,童员外总算撤回诉状。
他们就此明白一个道理,在京师,得罪了真正世家,人家连面都不用露,他们已经乱成无头的苍蝇。
童员外对说和的人笑道:“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娘娘为难别人的心尖尖,让人无路可走,别人可不就只能为难娘娘的……”
说和的人陪着笑脸。忽然又听到了一句,童员外压低声音儿说的,“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没把西市新税的事揭开,已经给你们留有余地,建议范大人回去收拾干净,若是不小心被其他人赶上,那就是命了。”
范家这一夜人仰马翻。
廿二那日简珣没头没尾的一句“黄大人马上就要升官”,廿七上衙,黄时雨就接到了全新的官印玉符以及官袍金带,成为了正六品诏侍,比艺学还大一级,此后不仅能接触到更多的大人物,还可参与画署旬会。
有那么一点跻身到更高圈层的味道。
突如其来的高升,一众同僚纷纷贺喜,黄时雨如坠云里雾里,走路轻飘飘的,奉命前去闻大人廨所禀职。
姜意凝朝她挤了挤眼,蓝素不知在想什么,背对着头也未回。
黄时雨抿着笑,不敢耽搁脚步,来到闻大人门前,正欲抬手敲一敲,门扇忽然打开,小闻大人满脸讶异,望着她。
“大人先请。”黄时雨连忙侧身让路,对着闻遇欠身揖礼。
闻遇迟疑地迈出门槛,偏头看她,道:“恭喜。”
青袍金带的小姑娘恰似春日枝头的鲜花,亭亭玉立,眼波潋滟,欢喜之余一张小嘴倒很是谦逊,只道:“这都是闻大人与小闻大人对卑职的栽培,卑职方能有今日。”
闻遇未置可否,逗了她一句:“真是傻人有傻福。”
啊?黄时雨睁了睁眼睫。
闻大人不耐烦道:“黄诏侍,还不进来。”
黄时雨如梦初醒,举步就往门里钻。
闻遇慌忙后退一步,与她错身而过。
其实不退也不要紧,她那么娇小,足以穿过他与门之间的空隙。
闻大人满脸不虞,狠狠瞪了门口的闻遇一眼。
闻遇收回视线,闷头辞别。
“卑职拜见大人。”黄时雨规规矩矩朝闻大人揖礼。
闻大人说了一句“恭喜高升”,便冷着脸安排诏侍廨所的当差要务。
抬眸却见黄时雨全然沉浸在升官的喜悦中,再听她对自己说话的语气,甜美娇嫩,与面对闻遇并无二异。
年近四旬的闻道芝,不是蓝素那等小姑娘,有的是经验,静下心想了想,其实黄时雨一向老实,从无逾矩。
而闻遇亦无轻薄之态,自持且稳重,不过是多看了黄时雨一眼多说一句话,这不是很正常么……
画署初见黄时雨的男子,哪一个不闪神。
闻遇这个年纪乍见鲜花似的小姑娘流露新奇多正常,男人不都是这样。
无动于衷才可怕呢。
闻道芝不懂自己在紧张什么。
把两个清清白白的孩子想的那么糟。
心里有愧,说话的语气就止不住温和起来。
黄时雨心境澄澈透明,从未生有奇怪的心思,也就无奇怪的烦恼,浑然不觉闻大人的千回百转。
一双灼灼的美眸,晶亮动人。
闻大人噎了噎。
在闻大人廨所禀完职,从明儿开始黄时雨就是画署中最为年轻的诏侍大人。
蓝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凭什么呀?
就因为黄画员长得漂亮,背后有勋贵子弟捧着么?
她倒要看看依靠男人捧上去的最后跌的有多惨。
少奶奶升官,简府上下庆贺,尤其不二梅斋,从一等到粗使皆领了三倍月钱。
当晚,小夫妻俩在书房一起裱画闲聊。
黄时雨对简珣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