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定眼瞥着她,“怕什么,不会遇到你家的简侍讲。′1+4?k,a^n?s?h*u/._c!o~m?”
黄时雨斜挎着比她上半身还长的画轴,小小的脸上满是忧患,显得有些儿可怜。她垂眸道:“您的事儿他都知晓了,只是……只是还不知您是谁。便是为着殿下的名声,咱们还是回避些吧,总好过捅破窗户纸三个人都难堪强一些,也当是殿下发发善心,怜悯我了。”
韩意淮闻言,拧了眉,问道:“他,为难你?”
原以为简珣会休了她,不意一丝儿浪花也未掀起,现在想想,平静的背后未必没有刁难。
若真如此,那他也不装了。
黄时雨连连摇头,急忙撇清误会说没有,“他是个善性的,没有为难我,所以我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再跟您牵扯不清。当初咱俩事出有因,谁也怨不得谁,可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就算为了避嫌……也,也不该再说话的。”
“原来,认识我,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肃王很会抓重点,蓦地停下步子审视她,如此她哪里还敢继续走,有些着急看向引路的小内侍,眼里含着祈求,小内侍仿佛瞎了,只管闷头与金鹤往前走。
“我跟你不一样。”韩意淮轻声道,“认识你,不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哪怕从未得到过你承认,哪怕只能在阴暗角落见得不得光,我都不后悔。”
黄时雨后背冒了一层虚汗,端正心神道:“见了光,对谁都不好。”
“只对你不好吧。”韩意淮哂笑,给她理清楚事实,“你本就是我的,是简珣命好,拿的出正室的位置给你,否则我一定会让他死,断不能将你拱手他人。”
“下官感激殿下成人之美,”黄时雨勉强牵出了一抹笑意,始终盯着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再牵扯下去,世人只会鄙夷下官,觉得下官是个祸害夫君搅乱画署之人。¨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
“谁敢?”韩意淮哼笑了声,“既然见你,我定确保你安危。上回情急抱了你实非迫不得已,你怪我吗?”
他几多无奈,不抱着掩着必然要被御医识破。任几个宫人内侍抱,可他站旁边也洗不脱嫌疑,干脆就坐实了,让御医慢慢猜去吧,反正他这辈子都猜不出。
黄时雨不想再提,“下官不记得,也不会怪什么,只求殿下也忘了。”
韩意淮噎了噎,这是个提上裙子便翻脸不认的坏女人,他早该清楚的,不禁颓然,复又打起精神,“方才你说‘搅乱画署’,是不是闻遇说了什么?”
他现在就去把闻遇的脖子拧断。
“没有。”黄时雨慌忙扯住他袖摆,“没有人在我跟前说什么,可这种事不说比说了更难堪,还要我复述旁人心里怎么想的吗?”
她满眼祈求。
韩意淮垂眸望着她攥紧自己袖摆的葱白小手,低低道:“这事儿怨我,设色场瞒得住所有人却瞒不了闻遇。他知悉此事等同闻大人也知悉。”
他也懊恼那个心急的自己,吓坏了她。
意不意外,肃王居然会站在旁人的角度思考为难的事了。
黄时雨仓惶松开了手,却被他反握住,紧紧地,唬得她泪珠儿在眼眶直打转,忙回眸四顾,唯恐有什么大人物路过。
“闻遇坏得很,他不找你麻烦便罢,倘若说一句难为你的话,我不会放过他。”韩意淮面色寒凉,冷冷道,“自己管不好手下,画署才闹出一堆丑事,德妃也罢,他被爬床也罢,都算他活该,却偏偏见不得我对你好,始终把你想的那么坏!”
怨不得小闻大人的眼神那般不友善,黄时雨自苦一笑,又坚强地抿紧唇角,然而上头私事肃王说得,她说不得,哪里敢应承,却不得不澄清两句。\s\h~e′n*n\v~f\u+.\c.o?m+
小闻大人也就罢了,闻大人真真儿无辜。
“闻大人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子,难得的端方清正上官,对我多番提携,一向爱护有加,从未因风言风语为难我。”顿了顿,又实话实说道,“小闻大人或许对我有微词,却也从未磋磨我。”
这是怕他私下寻那二人麻烦。韩意淮“嗯”了声,“好,我不做什么。”
黄时雨想抽回两只手,声音都染上哭腔,“不要这样,我害怕。”
他不怕她怒极喝骂,却怕她含泪的一句“我害怕”,像是心脏被人用力绞碎了,痛得痉挛。
韩意淮茫然松开了手。
“别怕,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