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两人之间最后一根相接的弦。
她难堪地垂下脸,嗫嚅应一声“是”,高一脚低一脚离开了,走到雪浪石山背面泪如雨下,直到一道阴影挡住了明光。
那阴影动也不动立在她三步开外,高大而冷峻。
蕊珠战战兢兢抬眼眼眸,睫毛乱颤。
简珣面无表情,审视良久才命她站直了。
“我突然非常好奇整个过程,”他双手负在身后,眼角微挑,“十五那晚二更的事,你,再重复一遍。”
只哭不说话在特定的情况下才管用,现在肯定是不行的。
少爷问话,奴婢岂有不应之理。
蕊珠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奴婢,奴婢羞赧,求您了少爷,不要再逼奴婢。”
简珣目光就沉了下去。
吓得蕊珠魂飞魄散。
他冷冷道:“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况且只有你我二人。”
蕊珠面色苍白,把曹妈妈教的话磕磕巴巴复述了一遍。说得多错得多,必须含含糊糊交代,诸如少爷抱她不松手,嘴里喊着少奶奶的名讳,一径扑倒她,她是少爷的人,当然不能反抗,就半推半就成了好事。
少爷的神情没有一丝的波澜。
似乎在思考什么。
“再详细一点。”他目中没有半分旖旎,根本不似对春宵的流连回味。
蕊珠哆哆嗦嗦又加了一些情节,脑子乱成麻,懊悔不迭,含泪说了许多羞然欲死的场景。
简珣的神色依然没有波动。
那不是他,他才不会认错梅娘。
没人比他更清楚梅娘的气息与手感,更不会如此粗鲁,他绝对舍不得弄伤她的。
“哦,是这样么,那你再把整个过程倒着复述一遍。”简珣忽然道。
啊?蕊珠睁大了眼。
为何要倒着说……
她不理解,满目茫然,却不敢违逆,张了张嘴竟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倒着复述谎言无比艰难。
几乎不可能的。
她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简珣唇角微勾,负手绕着她缓缓踱步一圈,“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根本没法倒着叙说未曾亲身经历的事。”
幼年时期他就发现了这个有趣的规律,还专门用梅娘验证过。
几乎可以肯定蕊珠在撒谎。
那晚,阿娘送他回到书房,想当然留下蕊珠伺候。
蕊珠是他名正言顺的通房,丫鬟们并不敢阻拦,只好守在外面值夜。
据琼丹所言,二更确实传出蕊珠的哭声与求饶声。
其实做没做过,只需看两眼便一目了然,然而他是男子,检查了蕊珠身体不管真假都真了。
所以交给了阿娘身边的妈妈检查。
妈妈与阿娘一致确认蕊珠就是被他欺负过,还受了点伤,含蓄地告诫他近期不得再碰蕊珠。
把女孩子弄伤的禽兽绝对不是他。
简珣无法得知当具体情况,却清楚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欢好过后的感觉,男人也是有感觉的好不好。
“蕊珠,你太让我失望了。”简珣抿紧了唇。
“少爷,您就那么讨厌奴婢吗?”蕊珠失声痛哭,“这些年我何处不听话,何处逆过您心意!您不想对奴婢负责奴婢也不敢有怨言,又何须怨恨奴婢……”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
简珣笑了笑。
“你们,在做什么?”黄时雨拧眉走了过来。
这条鹅卵石小径也通上房,她如今虽不去书房却也时不时走这条路,图一个景色好。
哪成想听见了女孩子压抑又惊恐的哭声。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把女孩子吓哭的人是简珣。
简珣警告地扫了蕊珠一眼。
蕊珠如蒙大赦,乖乖告退。
如此,黄时雨身边的丫鬟也不敢离得太近,屈膝施了一礼便识趣地后退数步。
“阿珣,实在不喜欢就把蕊珠嫁了吧,何必如此折辱她?”黄时雨望着蕊珠仓皇逃窜的背影,扭头看向简珣,“我发誓永远不再提此事,不让你难堪。”
“谁说我讨厌她,谁又说我难堪了,”简珣冷冷调开视线,“我的事不用你管,反正你心里认定我欺负了她。”
黄时雨与简珣并未和好。
愈演愈烈。
他只是不在下人跟前撂她脸面,私下却一点也不饶人的。
就连同房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