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痕多平整,连边角都打磨过,不像是临时挖的藏宝洞,倒像座正经的地下建筑。”
陈轩停下脚步,伸手触摸岩壁。石质坚硬冰凉,指尖能感受到细密的凿纹走向——不是杂乱无章的随意开凿,而是按某种规律排列的平行纹路。他用天眼凑近细看,纹路深处竟嵌着极细微的青铜片,与通道外巨石上的饕餮纹材质相同。
“玄山氏当年恐怕动用了不少人力。”陈轩收回手,手电光沿通道向前延伸,“这种规模的地下工程,在清末民初的技术条件下,没有三五年根本完不成。他不仅要藏文物,更想建一座能长久保存文明的宝库。”
通道向下倾斜约三十度,走了约莫百十米后,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滴答”声,规律得像是某种计时装置。小林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工兵铲,声音压低了几分:“师父,这声音……”
“是地下水。”陈轩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放慢脚步,天眼全力运转。视野中,前方十米处的通道顶部渗出细密的水珠,汇聚成线后滴落在地面的石槽里,而石槽下方隐约有金属反光——竟是一条暗渠,水流正沿着渠槽无声地流向更深处。
“玄山氏懂水利。”陈轩指着石槽边缘的弧度,“你看这坡度设计,既能排掉渗入的地下水,又不会冲刷通道地基。古人藏东西讲究‘防潮防火防盗’,这暗渠就是防潮的关键。”
穿过暗渠路段时,空气中的潮气明显重了许多,石壁上甚至凝结着细小的水珠。手电光扫过地面,突然照到一串模糊的脚印,虽已被尘土覆盖,却能看出是近代的胶底鞋印,绝非清代留下的。
“有人来过?”小林顿时警觉起来,“难道伪古堂的人也找到这儿了?”
陈轩蹲下身仔细观察,脚印深浅不一,边缘有些凌乱,似乎留下脚印的人很慌张。他用指尖量了量脚印间距:“不止一个人,至少三个。看步幅是青壮年男性,鞋印磨损严重,不像是专业探险队,倒像是……盗墓贼?”
这个猜测让两人都沉下脸。陈轩站起身,天眼穿透前方的黑暗,隐约看到通道尽头有微光闪烁,那不是自然光线,更像是手电或头灯的反光。
“加快脚步,但保持安静。”陈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强光手电调至弱光模式,“不管是什么人,咱们先看看情况。”
两人放轻脚步向前潜行,通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隐约还能听到模糊的说话声。转过一个弯道后,眼前豁然开朗——通道尽头连接着一处宽敞的石室,而石室中央,赫然是那块在山外见到的巨型石门,此刻正敞开着半米宽的缝隙,光线正是从缝隙里透出来的。
石门旁站着三个背着登山包的壮汉,其中一人正拿着洛阳铲敲击石门,另两人则举着手电往缝隙里张望,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他娘的这破门怎么就开了条缝?老子砸了半天都没反应!”拿洛阳铲的壮汉啐了口唾沫,“王哥,你确定那老头没骗咱们?这破山里真有宝贝?”
被称作王哥的刀疤脸狠狠踹了石门一脚:“那老东西都招了,说他祖上是玄山氏的管家后代,传下话来这石山里藏着青铜宝贝。再说咱们都找到这机关门了,还能有假?我看是开启的方法不对,那老东西没说实话!”
陈轩和小林躲在通道转角处,交换了一个眼神。原来这些人是冲着玄山氏的窖藏来的,还抓了知情人逼问,只是没掌握正确的开启方法,才卡在了石门这里。
“师父,怎么办?”小林低声问,手悄悄摸向背包里的防狼喷雾。
陈轩示意他稍等,目光落在石门表面。此刻石门只开了条缝,刚好能看到门后的石室轮廓,但大部分青铜器应该还在里面。那三个壮汉显然不懂机关,只是一味蛮干,再这么敲下去,恐怕会损坏石门上的饕餮纹机关。
“等他们再折腾会儿。”陈轩压低声音,“他们没找到正确的开启方法,耗不了多久。咱们趁他们松懈的时候再动手。”
果然如陈轩所料,那三个壮汉又折腾了十几分钟,又是砸又是撬,石门却纹丝不动,反而让原本半开的缝隙卡得更紧了。拿洛阳铲的壮汉累得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王哥,我看算了吧,这破门根本打不开,说不定里面早就空了。”
刀疤脸王哥也有些泄气,烦躁地抓着头发:“不可能!那老东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石门要按什么‘龙生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