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应允,还得装出一副对袁四爷感恩戴德的模样,仿佛袁四爷赐下的是天大的恩泽。
这时候脑子里叮的一声:系统发布新任务,炸毁塘沽仓库,奖励日语八级精通。
陈泽苦笑,老子堂堂中华男儿,学日语有什么用。
没功夫考虑这些,得益于上辈子的卧底经历,他瞬间便明晰该如何表演。
只见他神色激动,又恰到好处地夹杂着些许为难,开口说道:“干爹给我机会,我自当肝脑涂地!可我家里的情况您也清楚,办完这事儿,我指定得先找地方躲躲风头,可这么一来,就没了收入。我爹瘫在床上好些年了,家里老老小小,没了进项,一家人只能饿死。况且,跑路也得有路费不是?”
袁四爷听了,仰头大笑:“你放宽心,我袁四爷哪能亏待自已人!钱早就给你备好了。”
他向来不会在这种事上小气,毕竟是拿钱买命的买卖,要是太寒碜,往后在江湖上还不得让人戳脊梁骨?
他袁四爷,也是要脸的!
吴二桂取来五根小黄鱼,金条分两种,十两左右的叫“大黄鱼”,一两重的便是“小黄鱼”。
民国二十六年,一条小黄鱼能换三十块银元,一块银元差不多值一千块rmb。
陈泽眼睛骤亮,忙不迭地接过钱,嘴里不停念叨:“我长这么大,哪见过这么多钱,就冲这,死也值了!”
紧接着,吴二桂拽着他进了另一间屋子,细细叮嘱晚上放火的事儿。
“记好了,是塘沽码头十六号仓库,千万别弄错咯!汽油和引火家伙都备齐了,看守仓库的守卫也被我收买了,到时候他们会找借口离开,你就一门心思放火,船也安排好了,火一放完,你麻溜上船,离开天津,去乡下猫几个月。”
“二桂兄弟你就放心吧,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出了青帮总堂,陈泽一路寻思该如何脱身。
他先去了趟法租界的盐业银行,把四根小黄鱼换成了一百二十块大洋。
自已留了一根小黄鱼和十块大洋旁身,然后回到苦水铺找到自已的三个小弟四毛,苦根和大头。
他摸出银元,每个人发了十块大洋。
四毛不解的问:“泽哥,这不年不节的你给我们这么多钱干嘛?”
“泽哥我要做一件大事,可能有一段时间不在,我家人和秀莲的家人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
三人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咱们拜过把子的,泽哥的父母就是我们父母。”
“还有一件事你们马上去办,给我盯着那三个小鬼子,摸清楚他们的行踪。”
四毛点点头:“天津卫谁有咱熟,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陈泽在街上买了几串糖葫芦,一包糖炒栗子,一袋米和一袋面回到家。
十岁的弟弟和五岁的妹妹看到糖葫芦和糖炒栗子,扑了过来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腿。
“大哥,我要糖葫芦!”
“大哥,我要吃糖炒栗子!”
陈泽宠溺地摸了摸二人小脑袋,笑道:“你们到院子里去吃,别让人进来。”
打发了两人,他关上房门,把剩下的八十块银元全部交给母亲刘翠花。
刘翠花看到这么多银晃晃的大洋,吓了一跳:“吓,你抢银行啦,咋弄的这么多钱?”
“我接了趟大买卖,袁四爷安排的,可能要出一趟远门,要去几个月,你先把钱收好,这是家用还有我爹买药的钱,还有秀莲一家,咱也要帮衬着点。”
刘翠花抱着一包袱银元,到处寻找能藏钱的地方,口里答着。
“虽然秀莲不在了,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有咱家一口吃的,饿不着他们老两口。”
他爹陈大山在床上咳嗽了两声,道:“袁四爷对咱不薄,你可要好好替他干事。”
“放心吧爹,我有分寸!”
刘翠花终于还是把银元分成三份,一份埋在了灶台下,一份埋在了米缸下,一份藏在了床底砖下。留了十块银元等一会儿给秀莲家送去。
出了门,陈泽心思复杂,这个家虽然贫穷,可是让他无比温暖。
这次离开,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了一身乞丐的破衣烂衫,脸上抹了把草木灰,拿着一个破碗朝塘沽码头走去。
他要先去踩点,看晚上如何逃生。
塘沽码头停满了各种货船,搬运货物的苦力如同蚂蚁来来回回,压舱的煤炭、成箱的洋货、鼓鼓囊囊的粮袋,堆得像小山。
陈泽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