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林,和黄金容,杜月生合称上海滩三大亨。
三人雄霸上海滩黑道多年,贩卖鸦片,逼良为娼,收保护费,倒卖物资,上海沦陷后,杜月生远走香港,黄金容隐居不出。
张啸林投靠日本人,大肆镇压抗日救亡活动,为侵华日军收购粮食、棉花、煤炭、药品等战略物资,大发国难财。
现在上海滩黑帮几乎成了他一人的天下。
在百乐门最奢华的包厢里,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却未能驱散屋内凝重的气氛。
张啸林一身绸缎长袍,斜靠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目光阴沉地盯着对面的山本俊一郎。
“山本君,”张啸林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地道,“你我相识多年,合作也向来顺利,可这次烟土要涨价三倍,这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山本俊一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张老板,你要明白,如今的上海,是我们日本人说了算。港口封锁得严严实实,整个上海滩,只有我能为你提供货源。这价格嘛,自然是要水涨船高。”
张啸林猛地坐直身子,双眼圆睁,怒喝道:“山本君,你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我手底下那么多兄弟要养,照这价格拿货,我们都得喝西北风!”
山本俊一郎也站起身来,双手抱胸,语气强硬:“张老板,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已经是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给你供货了。若你不接受,我立刻去找宪兵队木内影佐司令官,让他下令,你青帮的船一艘都别想出海,把你那些走私、贸易的生意全部切断,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张啸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山本俊一郎神色极为嚣张:“我不是在跟你谈判,我是给你下最后通牒,你有一晚上时间考虑,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收不到答复,别怪我不客气了。”
山本俊一郎说完,摔门而出。
张啸林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这时,手下汤师爷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问道:“大帅,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
说起来,张啸林还有个偶像,就是被人称为“张大帅”的张作霖。
张啸林认为他和张作霖的出身颇为神似。比如都不是富贵出身,张作霖做过土匪,而他当过流氓。张作霖手下有兵,而他手下的门徒也不少。
因此他在得意之余,就和朋友说,张作霖是东北的张大帅,而他张啸林是上海的张大帅。
说者也许无心,但听者一定有意,于是张啸林手下的门徒就改称他为“张大帅”,久而久之,“张大帅”这个称呼也就传开了。
“哼!”张啸林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个该死的山本,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要把烟土价格涨三倍,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汤师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凑近张啸林低声说道:“老板,要不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把他给做了。”
张啸林瞪大了眼睛,抬手就给了汤师爷一巴掌,怒骂道:“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杀了日本人,万一被查出来,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汤师爷捂着被打的脸,嗫嚅着说:“那咱们也不能就这么被他无休止地勒索吧,总得想个法子啊。”
张啸林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头丧气地瘫坐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手下堂主金刚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大帅,不好了!咱们的人被打了!”
“什么?”张啸林“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在这上海滩,还有人敢动我的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金刚气喘吁吁地说道:“今天兄弟们去同福里收保护费,被一个叫陈青的家伙给揍了一顿。我看这小子太嚣张,就派了一百多号兄弟去砍他,没想到……没想到这一百多人竟然都被打了!”
张啸林惊讶得合不拢嘴,问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竟然我们一百多号兄弟都打不过,难道是有外地帮会猛龙过江?”
金刚哭丧着脸说:“就他一个人啊,大帅,这陈青还放狠话,说以后同福里归他罩了,让我们的人不许再去收保护费。现在那一百多号兄弟都躺在广慈医院里,惨不忍睹啊!”
张啸林气得暴跳如雷,不耐烦地吼道:“就一个人!去,派几个枪手,把他给我干掉!我倒要看看,他的拳头能不能硬过枪子!”
汤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