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与我共同生活一月有余,不管是你倾国倾城的容貌也好,还是你伪装亦或真实的温柔性子也罢。”
“也或许,是某些更为玄妙的情愫,比如可能在上一世我们便有的缘分情感。”
“不论缘由如何,我都能够告知于你,我对你是有情意的,我甚是喜欢你。”
赢安邪魅一笑,突然又占据了主动,反向妲姬发问:
“身为八荒的一名杀手,这是你首次利用自身去杀人,而在北斗之中,定然有女杀手擅长此类手段。”
“那么在执行任务的过程里,总会有意外发生,比如受孕。”
“我绝不相信北斗如此有人性,怀孕的女子需漫长的时间才能诞下孩子,在此期间,这名杀手等同作废。”
“北斗费劲心力培养的杀手,怎会轻易浪费,其必然存有堕胎之法。”
“浮妲,你身为女子,必然在北斗中学过相关知识,可你并未如此行事,足见你在乎肚中的那个孩子。”
“故而我问你,你为何会留下这个孩子,是因血脉相连,还是因为我?”
“夫君,这很重要吗?”
“这极为重要。”
在妲姬心中,嬴安向来算无遗策,似乎所有之事皆在按照他的谋划前行。
但在这件事上,嬴安却做不出判断,于是便打趣道:
“夫君那么聪颖过人,何不自己猜上一猜?”
嬴安摇头轻笑:
“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即便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有一点永远也无法看透,那便是人心。”
面对嬴安这毫不遮掩的言辞,真是被那傻样给逗乐了,不愿让嬴安瞧见自己脸上的复杂神情,声音轻柔地道:
“我对君上,亦是有情意的~~我未舍弃这个孩子,也并非仅仅因为与孩子的血脉关联~~”
“与君上一般,我……我亦是初次为人母,我亦不懂那些。”
嬴安的神色愈发温和,他轻声道:
“你能道出自己的真心之言,甚好。”
“夜深了,睡吧,我也略感疲惫,不过我依旧不会解开你的锁链,只能为你松绑。”
“并非我不信任你,而是我的身份使然,不得不如此,你现在的身份终究是来行刺的杀手。”
“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妲姬轻轻颔首:
“我能体谅夫君的难处,如此便好。”
“我甚是钟情你现在对我这个称呼啊!”
这般说着,嬴安大大咧咧地躺倒在妲姬那穿着蛛网袜的美腿之上,准备休憩。
“夫君。”
妲姬柔声轻唤。
嬴安‘嗯’地应了一声。
迟疑片刻,妲姬轻声道:
“公子先前问我,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好。”
“其实,我更倾心于与公子在明德山庄之时的日子。”
那时的她无需思量北斗的任务,只需陪伴在嬴安身侧,过着安宁、平淡的生活。
她的心底,所渴望的便是那份安稳。
嬴安枕在妲姬的腿上,没有作声,也不知他是否听到了这番话语。
……
夜深时分,万籁俱寂,楚国旧王宫的外围却依旧灯火辉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身着甲胄的秦国卫兵穿梭往来,严密巡逻,守护着这座宫殿。
王贲虽身为郡守,但多数时候皆居于军营之中,这座楚国旧王宫往日无人问津,王贲自然也不可能居于此地,此乃于礼不合之事。
然而如今秦王之弟长安君莅临此地,这座旧王宫因而再度启用,重现往昔楚王尚在时的繁华景象。
王贲派遣了两千士兵戍卫王宫,甚至将自己的部分亲兵亦调遣而来,足见他对嬴安安危的重视。
毕竟倘若嬴安在此处遭遇不测,即便行凶者是吕不韦,于朝堂之上,吕不韦必定会攻讦王家,断不会给他们留半分活路。
届时,恐怕就连当今秦王亦会对王家心生不满。
要知道,众人皆知秦王政对自己的这位弟弟是何等渴盼其归国,兄弟情深,令人动容。
庄襄王寡子,伴秦王一同长大的兄弟便仅这一位。
到那时,倘若吕不韦与大王联袂出手,王家必然深陷危局,王贲断不能让此等情形发生。
即便大王为对付吕不韦暂且隐忍,亦必然会对王家心存芥蒂。
其实在得知嬴安要来郢都之时,王贲本能地想要拒绝。
但无奈,长安君执意要来,人既已至,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