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安一边思索，一边开口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辉母和月灵。”

嬴安没有直接称呼辉母的名字，主要是他觉得事有蹊跷。

以他对辉母的了解，她不该是初次见面就把本名告知他人的性格。

这让嬴安怀疑其中有诈，她或许是在刻意和自己套近乎。

“君上请问。”辉母始终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姿态，挑不出丝毫气质上的毛病。

“既然如此，那我便问了，还望辉母和月灵莫要怪罪。”

嬴安身为长安君，以这样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可谓礼数周全。

他彬彬有礼、儒雅俊朗的模样和行事风格，即便高傲如辉母和月灵，也不禁心生好感。

“在阴阳家，辉母之位比月灵更高吗？”嬴安开口问道。

月灵听到这话，欲言又止。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位长安君是不是有意针对自己。

这么直接地问出来，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不过，以长安君的身份，想问什么自然都可以，她这个月灵也只能默默接受。

况且，长安君之前已经说了请她们不要怪罪的话。

月灵沉默着，辉母则仪态端庄地开口：

“在阴阳家，辉母与月灵虽同为护法，却也分左右。辉母之位，确实比月灵略高一些，仅在阴阳家首领东皇太一之下。”

辉母以为嬴安不了解阴阳家的内部架构，便耐心解释给他听。

嬴安点了点头，紧接着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既然如此，为何在麒麟殿上为秦王展示阴阳家占星术的是月灵，而不是辉母你？莫非这是你们阴阳家在羞辱我秦国？”

辉母完全没反应过来，前一秒还温文尔雅的秦国长安君，下一秒就开始质问，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倒是月灵反应更快一些，她赶忙行礼说道：

“长安君息怒，君上有所不知。我阴阳家的阴阳术分为几大类别，师姐的阴阳术虽在我之上，但在占星这方面，师姐却不及我。所以为秦王展示我阴阳家的阴阳术，才由我来完成。这并非我阴阳家怠慢秦王，恰恰相反，我们正是想为秦王展示占星术的所有奥秘，才这样安排。”

这话自然是假的。

“占星”本是阴阳术五境之一，辉母的占星术远在月灵之上。只是辉母的占星术太过厉害，只需抬头看看天象就能完成，简单到让人难以相信。

月灵则不同，她的占星术虽也厉害，但做不到像辉母那样信手拈来。

月灵施展占星术，还需要进行一番类似楚国祭祀巫术的仪式，虽说过程复杂，却反而让人觉得这占星术高深莫测。

嬴安听后，似乎相信了月灵的话，面带微笑，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刚才是我失言了，希望辉母和月灵不要介意。”

这时，辉母也回过神来，两位阴阳家的绝美女子一同欠身行礼：“不敢，是我阴阳家没有解释清楚，让长安君误会了。”

嬴安接着对月灵说：“既然这样，那月灵你就做好准备，一会儿我会和王上一同观赏你们阴阳家的占星之术。”

“喏！”月灵再次行礼，她眼纱后的美眸微微低垂，轻声应道。

嬴安不再与辉母和月灵多言，转身径直踏上台阶。在宦官的高声通报后，他迈进了麒麟殿。

辉母和月灵尚未接到召见，自然不敢擅自行动，只能继续在殿外静候。

待嬴安离去，月灵按捺不住，再次用她那神秘而清冷的嗓音开口：

“师姐，看起来那位长安君对你似乎没什么兴趣。东皇大人吩咐你接近长安君，这还没开始，恐怕就要失败了。”

话语里，隐隐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辉母眉头轻皱，神色微变，低声斥道：

“住口！”虽说月灵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法，但这话一旦被秦国王宫的人听到，对阴阳家而言，无疑是一场大祸。毕竟“接近长安君”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暗藏阴谋，极易引发秦国的猜忌。

月灵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或许是月灵先前回答嬴安问题时的表现让辉母颇为满意，思索片刻后，辉母缓缓说道：“此事你无需多问，这关乎我阴阳家最大的隐秘，等时机成熟，你自会知晓。”

在阴阳家，除了东皇太一，就属辉母知晓的秘密最多。对东皇太一而言，阴阳家的其他人，重要程度远不及辉母。

月灵听出辉母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觉得有机可乘。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她稍作犹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