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津动物园前往天道易理馆的这段路程,按沈念慈平日的驾驶速度,至少得耗费一个小时。然而此刻,于少阳像是发了疯一般,将那辆奥迪 A4 的性能狠狠压榨到了极限。车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公路上疾驰而过,两旁的景物都被拉成了模糊的线条。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就风驰电掣般地杀到了店门口。
坐在后座的沈念慈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她紧紧抓住把手,另外一只手抱紧了小婉兮,她的脸色因为恐惧而变得煞白。这哪是在坐车,分明像是被塞进了一架低空疯狂飞行的战斗机里,而且还是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那种。于少阳驾驶着车在密集的车流里左冲右突,不停地急速转向、加速,就像是一条灵活的鳗鱼在礁石缝隙间疯狂逃窜,刹车踏板似乎成了摆设,根本就没有被狠狠踩下的机会。整个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车毁人亡。
于少阳的车技简直堪比专业的赛车手,在沈念慈看来,这一路上根本就是有惊有险。有好几次就差一点点发生事故,可最终还是被他那看成神迹一般的操作夺了过去。就在于少阳跟个拼命三郎似的狂飙了一阵后,他毫无预兆地,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在马路正中间来了个急停,周围的车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纷纷急刹车,差点就撞成一团。
于少阳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说:“你们先走,别管我!” 接着 “哐当” 一声推开车门,朝着店里狂奔而去。这一下,后面的车可就遭了秧,被堵得严严实实,司机们气得直按喇叭,那喇叭声就像交响乐似的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沈念慈被他这夸张的车技弄得马上就要吐出来。可听着后面不断传来的喇叭声,她咬着牙,从后座艰难地挪到驾驶座,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车开到路边。正当她四处张望找停车位的时候,一件让她匪夷所思的事儿发生了。
于少阳这家伙,进去还没有一分钟,突然又从店里面跑了出来。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他后面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这俩家伙满脸怒容,嘴里大声嚷嚷着什么,虽然隔着窗户听不到他们在骂什么。但沈念慈通过他们的口型看出,这两个人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看着于少阳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坐在车里的沈念慈彻底懵圈了。她的心里开始直犯嘀咕:“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飞机?”
天道易理馆里,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让于泰初和马老板都有些懵逼。两个人就这么你盯着我,我瞪着你,那场面,就跟俩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足足有三分钟。终于,马老板率先破功,像个憋不住话的大喇叭,直接就问:“我说,刚才那傻逼是谁啊?你叫来的人啊?”
马老板这一提,于泰初感觉胸口像被人塞了个秤砣,堵得难受。于少阳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白眼狼,常年在外面瞎折腾,家里面一点也指望不上他。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了,刚碰上这么一点事,这小子就闪人了!于泰初感觉自已的人生太失败了!
自已含辛茹苦养他这么多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喂养大,哪怕养条狗,有人欺负过来,那狗也得 “汪汪汪” 叫唤两声,好歹给主人壮壮胆儿吧。可这小子倒好,被人打了个大嘴巴子,不但没还手,反而像个兔子似的一下子就窜没影了。于泰初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这简直就是耻辱,是家门不幸啊!
于泰初吭哧了半天,才扭扭捏捏的说道:“那是……那是我儿子!”
“你儿子?” 马老板一听,眼睛瞬间瞪得如同牛卵,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小子,居然是于泰初的儿子。就那体格,要是真动起手来,自已这边的四个人,真要是动起手来,估计也要费好大一番周折,才能把他制住。
这马老板,单名一个 “彪” 字。在海津市这地界儿,那可是数得上号的人物,提起他来,不少人都得皱皱眉头。这次来于泰初的店里闹事,背后是他的好大哥指使的。好大哥早把计划安排得明明白白,让马彪到了店里别跟于泰初废话,进店就砸。
但好大哥也特意叮嘱,不能伤人,起码别把人往重伤里弄,不然事儿闹大了不好收场。还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警察那边他已经疏通好了,让马彪放心大胆地干。
马彪这家伙,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十三岁 岁就因为偷看女女同学上厕所,被送进了少管所。这下子,马彪就好比进了大学深造,从少管所出来后就开始混社会。这些年在监狱里面几进几出,那社会经验简直比老油条还老油条。
这次好大哥胸脯拍得震天响,说关系都妥妥安排好了。但马彪心里明镜似的,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