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肩章上的执法记录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发生了竟然发生了爆炸!爆炸产生的碎片击伤了他的眼睛,紧接着高温又将他的衣物引燃!
于少阳又将俯身趴在地上的那个叔叔翻了过来,他的多功能腰带已经被炸断,从被炸断的位置上,依稀可以看到执法记录仪的残骸还在冒着青烟。
两个执法记录仪同时发生了爆炸,从概率学上来讲,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执法记录又怎么可能爆炸呢?这这不过是个记录仪,又不是手榴弹?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房间里的这两个帽子叔叔,于少阳知道,自已又惹上大麻烦了!
于少阳只觉脑袋里像是有无数个齿轮在疯狂飞转,他死死盯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绞尽脑汁想要理出个头绪来,今天发生的这件事,透着那么一股子邪门。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他想要搞明白这接二连三的怪异事儿到底是撞了哪门子邪时,一声惊恐到近乎凄厉的呼喊,宛如一道利刃直直划破了空气:“婉兮,婉兮,你怎么了?快醒醒,你可别吓唬我……”是沈念慈,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嗓子眼,每一个字都带着止不住的惊惶。
于少阳整个人猛地转过身,向婉兮的方向看了过去。可是这一眼,却狠狠揪住了他的心。只见小婉兮像个突然被抽走了丝线的木偶,软绵绵地瘫倒在沈念慈怀里,毫无生气。再细细一瞧,她那原本娇俏可爱的脸蛋此刻已没了血色,更可怖的是,她的眼角、鼻孔、嘴巴,甚至连小巧的耳朵里面,都有丝丝缕缕的鲜血,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悄无声息却又触目惊心地缓缓向外流淌着…………
晚上九点,海津市国家安全局内,于少阳无精打采地瘫坐在一间空寂无人的屋子里。自从那诡异的爆炸轰然响起,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这段时间里,除了有一个从不说话的工作人员,会每天定时给他送来一份盒饭和两瓶水,就再没旁人踏入过这房间半步。
于少阳的脑海中,此刻正杂乱无章地翻涌着诸多疑问。那两个帽子叔叔如今怎样了?执法记录仪怎么会毫无预兆地突然爆炸?还有,那帮人究竟为何要跑到老爸的店里寻衅滋事?
最让他揪心的,是小婉兮的情况,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小婉兮被抬上救护车之际,救护车上的生命检测仪屏幕上显示,她的心跳每分钟竟然飙升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每分钟 150 多下!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小婉兮随时有可能猝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如汹涌的潮水,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将他死死地困在这焦虑的漩涡之中。于少阳只觉得一颗心被反复地揉搓、拉扯,焦躁如同附骨之蛆,令他如坐针毡,片刻不得安宁。他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想着,这要是在国外,就凭这小小的办公室,哪能困得住他。可眼下是在国内,规则如铁,他纵使满心焦灼,也不得不强压下冲动,乖乖守着规矩。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 “嘎吱 ——” 声打破了屋内的死寂,房门缓缓地被推开了一道缝。可能是这个房间常年紧闭着,生锈门轴像是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每转动一分,都好像在于少阳的的心尖上狠狠划下一道。
门外,走廊的灯光从门缝中射了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被投射进来的灯光拉的很长。房门被彻底推开,门外的人缓缓的走到了于少阳的面前。看着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于少阳开口问道:“你是谁?”
走进房间的这个男人大概四、五十岁,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看上去像是个大学教授。他冲着于少阳笑了笑,开口说道:“我叫李强,海津市警备区的副政委。同时,我也是国安系统负责处理海津市涉及国家安全事件的负责人。我这次来,是受了国安委张金泉副主任的委托,来调查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件。”
听到这李强提到了张金泉,于少阳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虽然那两个帽子叔叔生死未卜,但这个李强既然是张金泉派来的,这就说明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