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真的不了解由记子;
——不,怎么可能是真的!
“想从生孩子的恐惧中解脱出来——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六识命的声音再次响起。“于是——我就照她说的去做了。”
“于是——”我狠狠地咬着嘴唇。“你就这么把她杀了?就为了这么点理由?”
“为了合理的秩序,这是必须要作出的牺牲。”六识命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我按捺不住胸口的冲动,就要奔上前去——
“你认为——凭你这些在法律以外施行的制裁,就能在日本建立起一个合理的秩序吗?”这时候,由良发话了。
“当然——”六识命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也是战争的受害者,应该跟我一样清楚这场战争究竟导致了多大的混乱——整个国家人心涣散,人人目无法纪,为所欲为;吸鸦片的,□□□□的,打架斗殴的,杀人越货的……东京的街头比比皆是;
“法律?别开玩笑了——那些渣滓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信仰,他们的眼里难道还会有法律?指望法律去制裁这些破坏秩序的害虫,无疑是痴人说梦。”
“你竟敢把由记子和那些人混为一谈——”这次,轮到我被靖匡和振作起来的秋五拦住了。
“从本质上来看,她和他们是一样的,都在破坏着这个社会的秩序——而且,无法被制裁。”六识命的神情依旧冷峻。“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维护秩序的人,以超越法律的力量降下铁的制裁;也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那些躲在阴影里的败类,伸张社会的正义。”
“你认为,你就是那个维护秩序的人吗?”由良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可你也只不过是凡人一个——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天使,终究逃脱不了七情六欲。”
“我和普通人——”
“使一个国家变成人间地狱的东西,往往就是有人试图将它变成天堂——”由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根本就没有杀害他人的权力——破坏秩序最严重的,就是口口声声要维护秩序的你。”
“事实上——正是由于我的一系列制裁,向美军卖春的□□才少了很多,社会上堕胎的人也大幅度减少了——”六识命看上去颇为得意。“一个合理的秩序,难道不是正在建立起来吗?”
“那又如何呢?”由良依旧摇头。“你并不是在伸张正义,而是在散播恐惧——就算你理想中的秩序能建立起来,无非也是建立在对你的恐惧之上罢了——到最后,只会演变成你个人□□的极权社会——而你,已经被腐蚀了。”
她伸出手,指向了一脸愕然的六识命。“没错——你完全可以说,你让深水薰和我杀了四个□□,让日下达彦杀害了一众□□的学生,都是为了维护这个社会的合理秩序——可是心尔呢?他杀害的全都是无辜的少女,跟你的秩序一点关系也没有——归根到底,你只是想彻底毁了他,向他的父亲间宫心像报仇罢了。”
“深水薰?”听到这个名字,我颇为吃惊;
——这不是五年前上野事件的其中一名杀人犯吗?
——难道,她也跟六识命有关?
“姓六识的,你真够歹毒的——”心尔破口大骂起来。“骗我杀了那么多人,还不惜让我绑架自己的亲侄女,你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
“究竟是谁更丧心病狂,我?还是你?”六识命平静地望着他。“若你的心中没有杀人的念头,那无论我怎么劝诱,你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来。”
“那你自己又如何呢?”由良反问道。“因为自身的残疾,你对生育这项行为产生了无限的崇敬;而当亵渎它的人出现在你面前时,过路魔就上身了——这些,我完全能理解;
“可从那以后,你就一直沈浸在杀戮的快感中不能自拔——你想必觉得,那些猎奇的尸体有一种极致的美丽吧;
“你迷恋那种吸毒一般的快感,逐渐变成只为了杀人而杀人——最终手段取代了目的;至于什么正义与秩序,早已无关紧要——它们就跟你口中的宗教信仰一样,无非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