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

慕老爷子看上去，比上次见到还要消瘦，眼窝深陷，浑身的精气神似被人抽空，散发着淡淡的濒死感。

慕苒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电话中，管家伯伯的话还是委婉了，爷爷的情况哪里是严重，是很严重。

“是苒苒吗？”

大抵是听到了慕苒压抑的抽泣声，慕老爷子颤抖着睁开了眼。

慕苒抹了把眼角的泪，赶紧上前，握住慕老爷子的手。

她想扶爷爷起来，可一碰到他消瘦到只剩骨头的后背，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爷爷，慕天良是不是对你不好，他虐待你了对不对？”

慕苒的嗓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如果不是遭受虐待，就算爷爷生病，一个人的身体，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没有，咳咳——爷爷，就是病情恶化了，苒苒，爷爷怕是不能跟你去云市了，没有了爷爷的牵绊，我们苒苒，一定要过想过的人生？”

慕老爷子笑着伸手，去抚摸慕苒的头发，他手抖的很厉害，像是调集了全身的力气，看着慕苒的双眼有不舍释然跟祝福。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的所有好运，来换慕苒一生喜乐安康，有枝可依、有人疼惜，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听着爷爷这番好似托孤的话，慕苒的心疼的蜷缩了起来，她憋住眼泪，拼命摇头，“不会的，爷爷您会长命百岁，我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您，您告诉我，慕天良到底对您做了什么？”

慕苒直觉慕老爷子没有对她说真话，上一次，加上这一次，明明她都跟爷爷说好，安心养身体，等到手术后，就带爷爷去过全新的美好生活。

他那时分明也有期许跟向往，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就露出这种生死看透的寂然。

“您要是不肯说，我就自己去找慕天良问清楚！”

眼见着慕苒要走，慕老爷子急急阻拦，恰巧这时，去给老爷子打水的管家走了进来。

“管家伯伯，拜托你告诉我，爷爷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