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召荧闻言,心疼地搂着她“你有我”
她把脸贴在他肩头上“嗯,可你还是比我幸运,你有我,还有你的母亲”
“艾然,带你回来是我最不愿意的事,我不想再提及跟我娘有关的话题”冰涷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不愿意她为他瞠这淌浑水
“这样听起来好现实喔!”她哀怨地将他稍稍推开“有利可图才靠过来,要是无利可图便不想往来……大人,你不觉得做人如此,有违孝义?”
“艾然……”
就算他脸色发沈她也不怕,有些话要是不说,会把她给闷死“大人,我只问你,当初发现妻子猝逝时,你问过伯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有必要问吗?”他哼笑
她无力地垂下肩“大人,人都难免有成见,而且有成见,看人看事便会有所偏颇,就好比一开始你对我也很有成见,不过你对我就不会那般以偏概全,硬要把我想得恶劣不堪”
“那是因为我们相处过一段时日”她是什么性子,难道他还会模不清
“这就好玩了,你跟伯母的相处时间不是更长吗?那么长的时间里,你到底是看见了什么?”
“我……”
“大人,问题不是出在你妻子的死,而是打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撒娇耍任性”她是不太想把他想得那么幼稚,可是他真的是太别扭了,别扭到最后,只是坏了母子感情
“你说什么?”像是无法接受她的用词,他微恼地站起身
艾然叹了口气,有时候也忍不住讨厌自己的鸡婆
“大人,你说过,我不曾失去过,所以我不懂失去的感受,一如我不曾拥有过,我也不懂拥有后的冲突是什么滋味,可是我要是有个娘可以和我拌嘴,光是想像就很开心呢!大人永远不会懂,有个亲人在旁,对我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事”
魏召荧面上讶然
他不曾设身处地想过艾然的感受,只因他太过得天独厚,所以他无法体会她对亲情的渴望
理所当然该拥有的,她却不曾拥有过
“大人,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总觉得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馀地,再者伯母对我确实是照顾有加,就凭这点,大人对伯母的态度是不是该改善一下?”
他们母子的个性太过相近,同样顽固而好强,谁都不肯退让一步,才会将彼此逼进死巷
魏召荧没搭腔,只是又坐回床畔,轻扯着她的被子“就算是坐着,也要盖妥被子,否则风一吹,恐怕又要染病”
“哪来的风呀?门窗紧闭,我是在坐床牢耶!”六月天了,很热耶
“说什么床牢”他低笑,擡眼瞥见她中衣微敞,依稀可见她酥软的胸脯,心跳加速,他微赧地别开眼,嗫嚅道:“衣襟……松了”
她楞了下,赶忙往胸口一遮要命,她不习惯穿肚兜,所以睡觉时都会把肚兜月兑掉只穿中衣,是说,她从昏解中清醒时,发现自己的衣衫被换过了
这真的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啊……
“大人,你看到了吧?”她羞红脸问
“没”他直视门口方向,目光不敢乱动
“我说的是我泡药浴的那天”伯母跟她提过药浴的功效,可她也想过,凭伯母是不可能将她抱进浴桶里的,而且听说泡药浴要月兑光光,所以她现在底下也是凉飕飕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给她裤子穿,一直保持这样,她也会害羞好不好
“那是情非得已”他羞红双耳
看得她是又害羞又好笑现在是怎样,为什么他比她还难为情?
她忍不住探手一触他的耳,他却吓得立刻躲开,她这才发现就连邦张俊脸也是红通通一片
“大人,你不是被我给传染了吧?”脸红成这样,要不要紧?
魏召荧羞赧无语,正不知如何应对时,门板突然被推开,关氏走进来,而八贤在门外候着
“魏大人,你的随从找你”关氏冷睨一眼,径自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床畔“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没什么……我有事先走了”话落,魏召荧几乎是火烧地走了
八贤忙快步跟上,附在他耳边低语,门在他们身后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