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还魂草!这天地奇物竟然在此时被引动,开始反哺生机!
希望!如同黑暗深渊中骤然点亮的一豆烛火!她立刻收敛心神,将全部意志集中在引导灵力上。不再粗暴地冲击,而是借助那股精纯的清凉生机之力,如同最高明的织女,以自身灵力为针,以九转还魂草的生机为线,小心翼翼、无比专注地开始“缝合”沈君泽体内那些断裂枯萎的经脉,护持那脆弱的心脉,驱散消融致命的毒素!汗水,混合着溅在脸上的血污,从姬紫曦光洁的额头滑落。她跪在冰冷的泥泞血泊中,整洁的衣裙早已被染得看不出原色。她紧咬着下唇,唇瓣被咬破,渗出丝丝血迹也浑然不觉。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全然的专注、决绝,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脆弱的希冀。她死死盯着怀中那张惨白如纸、沾满血污的脸,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遍又一遍地低语,如同最虔诚的咒语:“撑住……夫郎……撑住……”“有我在……你不会死……”“母皇还在等我们……我们回家……”“活下来……沈君泽……一定要活下来!”冰冷粘稠的泥沼,浸染着暗红的血污,如同一张巨大的、污秽的裹尸布,铺展在这片被毒瘴笼罩的死亡之地。空气里,浓重的血腥混合着焦糊与甜腻的腐臭,凝滞得令人窒息。唯有那株扎根于温润白岩缝隙中的九转还魂草,散发着越来越明亮的碧绿光晕,如同黑暗中唯一倔强的灯塔,艰难地撑开一方不足三尺的“净土”。姬紫曦跪在这片污秽与生机交织的边缘。暗红长裙早已被血泥浸透,紧贴着她因持续灵力输出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勾勒出紧绷而脆弱的线条。 她低垂着头,墨玉般的发丝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角,几缕碎发被风吹动,拂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那双曾如寒星般冷冽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紧紧锁定在怀中那具残破的躯体上。沈君泽的身体依旧惨不忍睹,如同被巨力反复蹂躏后丢弃的玩偶。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不再有鲜血如泉般涌出,但翻卷的皮肉边缘呈现出被毒素侵蚀的紫黑色和高温灼烧的焦痂,触目惊心。然而,一股微弱却极其坚韧的生机,正顽强地从这具破败的躯壳深处透出来。每一次极其缓慢、间隔漫长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微不可察的起伏,虽然微弱,却不再像之前那般随时会断绝。这生机的源头,正是姬紫曦那口蕴含着她本源精华的本命精血,以及那株正散发出越来越浓郁清凉生机的九转还魂草。姬紫曦的右手,始终稳稳地贴在沈君泽冰凉的胸口。掌心处,翠绿色的灵力光芒如同温润的流水,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灵力在沈君泽体内小心翼翼地穿行,如同在布满地雷的废墟上行走的工兵。断裂枯萎的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她的灵力便是那小心翼翼的引水渠,引导着自身精纯的木系生机和九转还魂草散发出的清凉之力,一点点浸润、滋养着那些焦黑的“河床”,试图唤醒其深处残存的生命力。同时,磅礴的灵力化作无数最精微的“丝线”,小心翼翼地缠绕、包裹着沈君泽寸寸断裂的骨骼,尤其是那几乎粉碎的肋骨和布满裂痕的脊柱,强行将它们固定在相对正确的位置,以灵力为粘合剂,催动骨骼自身的微弱生机开始艰难的自我弥合。心脉处,那根细若游丝的血线,在磅礴生机的滋养和清凉力量的守护下,虽然依旧脆弱得令人心颤,但跳动的频率已经稳定了许多,如同狂风暴雨中终于稳住船身的小舟。缠绕其上的墨紫色毒瘴死气,在九转还魂草那精纯清凉生机的不断冲刷下,如同烈日下的残雪,正缓慢而持续地消融、溃散。“呃……”一声极轻微、如同梦呓般的痛哼,从沈君泽干裂发紫的唇间逸出。他的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长而密的睫毛也随之颤动。虽然意识依旧深陷在无边的黑暗与混沌之中,但那深入骨髓的剧痛,似乎穿透了沉沦的屏障,触动了他麻木的神经。姬紫曦的指尖猛地一颤!几乎要控制不住输入的灵力。她立刻屏住呼吸,强行稳住心神,将灵力控制得更加精微柔和。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沈君泽的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阿泽?夫郎?”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无法抑制的期盼,“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是我……阿曦,你的妻主……”没有回应。沈君泽只是无意识地又蹙了一下眉,随即再次陷入死寂般的沉静。但那微弱的反应,却像一簇微小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姬紫曦心中几乎被绝望冰封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