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风浪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打在夏清微颤的衣角上,额头的汗珠滑过脸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9*5·t`x?t...c\o!m*
长鞭已落,但身上并未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夏清一愣,缓缓睁开眼,却撞进一双盛着惊怒与心疼的黑眸里。拓跋烈挡在他身前的背影不算格外魁梧,却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夏清望着他徒手攥住长鞭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暗红的血珠正顺着鞭梢往下滴,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朵刺目的花。“殿下!”夏清心头一紧,下意识想上前,却被拓跋烈反手握住手腕。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一丝不稳的颤抖,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别的。拓跋璃被夺了鞭子,本要发怒,却见夺她鞭子的人是她那位太子弟弟,瞬间哑火。感受到拓跋烈身上散发出的戾气,拓跋璃竟一时竟忘了反应,她僵着身体动弹不得,整个心脏却在“砰砰”狂跳着。拓跋烈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刀,那双深邃而幽紫的眼睛里翻涌着令她胆寒的暴戾。“皇弟,你……”她刚想说什么,脖颈突然被一只带血的手扼住,窒息感瞬间袭来。拓跋烈的手劲极大,指腹碾过她的皮肤,带着血腥气的压迫感让她浑身发冷。~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皇姐记性不好,孤不怪你。”拓跋烈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一路碾着冰,“但孤说过的话,从不喜欢重复第二遍。”他低头,视线扫过夏清脸上那道清晰的红痕,目光又沉了几分。那道印子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他想起今早还笑着替夏清理好衣襟,说今日解决完事情回来便带他去城外游玩,可不过半日功夫,他的人就被人伤了,还是在他自己的东宫里。“咳咳……放、放开我……”拓跋璃的脸涨得通红,脚尖徒劳地踢蹬着,华贵的宫裙皱成一团,模样狼狈,早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和嚣张。她终于慌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向夏清动手有多冲动,她再讨厌那个夏清又如何,她这位冷酷无情的皇弟把他放在心尖上,便是谁也不能触碰的触碰的逆鳞。拓跋璃无比后悔,她分明是来杀白芷的,怎么就一气之下伤了那个爬床的奴隶呢?夏清看着拓跋烈手腕上暴起的青筋,那只受伤的手还在缓缓渗血,鲜血染红了拓跋璃的领口。他连忙拉住拓跋烈的衣袖,声音带着担忧与急切,“殿下,算了,我没事的,真的……”拓跋烈却没看他,只是盯着拓跋璃因缺氧而逐渐涣散的眼神,语气冷得可怕,“孤的人,哪怕是掉根头发,孤都要计较。,x`x!k~a!n_s`h?u^w?u\.-c*o`m+”“上次的警告看来没能让皇姐长记性。”拓跋烈双眸微眯,露出危险的神色,“皇姐今日动了他,你说,该怎么罚你呢?”血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落在拓跋璃颤抖的手背上。周围的宫人和士兵早已吓得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衬得这不大的偏殿愈发死寂。拓跋烈的拇指在拓跋璃颈侧缓缓摩挲,像是在掂量什么,直到拓跋璃的眼神彻底失去焦距,他才猛地松开手。“噗通”一声,拓跋璃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眼泪混着恐惧滚落。拓跋烈转过身,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轻轻抬起夏清的下巴,他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指腹小心翼翼地拂过那道红肿的印子,眼底的戾气褪去些许,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疼惜。“很疼?”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夏清摇摇头,又点点头,望着他掌心的伤口,眼圈先红了:“殿下的手……”“这点伤算什么。”拓跋烈笑了笑,用没受伤的手替他拭去眼角的湿意,“走,孤带你去上药。”他牵起夏清的手,却换来夏清一声轻微的抽气。拓跋烈眸色当即一冷,周遭空气直线降低,他将夏清的手抬起来,便看到了他手背上发紫的伤口。他自小早就巫蛊毒物,又怎会认不出这伤口如何而来?可东宫早在多年前便不允许有一只毒物或是蛊虫存在,这只蛰伤夏清的毒蝎又是从何而来?拓跋烈眉眼阴沉,握着夏清的手却不敢用力,只沉着声问他,“手是何时伤的?”夏清抿了抿唇,在拓跋烈强硬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还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拓跋璃。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拽住拓跋烈的衣袖,仰头对他露出一抹软软的笑容,“殿下别担心,我没事的。”夏清只觉得脑袋眩晕,视线也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