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了无数遍。
那小兔崽子提起白芷时,眼睛里的光比天上的星辰还亮,连带着对广玉兰都多了几分执念。他若真敢碰这玉雕,回头尹决明能提着刀跟他拼命。倒不是怕打不过,只是觉得犯不着。毕竟那尹二疯起来还是挺疯的。沈浪松开攥皱的信纸,将其拍在书案上。人没追上,眼前这堆山一样的事务还等着他处理,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欲裂。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恼火地低咒:“你敢跑,就等着尹家军改姓沈吧!陆虎等脚步声远了,才敢探头进去,一眼就看到那盆玉雕广玉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花瓣上的光泽温润依旧。他狠狠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还好,还好,保住了。沈浪出了镇北王府,脸上的怒意便敛了大半,再气也没用,北境这摊子还得他扛起来。他翻身上马,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慕容翊那封催命似的密信。“小狼不死,朕心难安,卿当早做决断。”字迹凌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皇帝已经开始催促,若他再传不出“合适”的消息,皇帝只怕也会对他生疑,龙鳞卫的人不出一月就得到达北境。那些人鼻子比猎犬还灵,一旦来了,他暗中和尹家布局的事怕是要藏不住。更糟的是,慕容翊极有可能找个由头把龙鳞卫掺进尹家军里。那是尹家世代经营的根基,是北境的脊梁,尹将军放心将尹家军交到他手里,他便绝不能让其落到旁人手中。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隐姓埋名的尹风就得被迫现身,到时候所有的计划都会打乱。热浪吹得衣摆猎猎作响,沈浪眯起眼,眸色深沉。看来,是时候让京州那边知道尹决明“活不长”了。他快马加鞭赶到都尉府,让亲卫传信回京州,“就说……尹总督昨夜伤势加重,咳血不止,军医已束手无策。”亲卫一愣,随即躬身领命,策马而去。沈浪望着亲卫远去的背影,神色一派凝重。尹决明,我在北境替你演这场戏,京州的事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