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军胜负如何。
皆以阿妤安危为第一要务。”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滚动,“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金禄浑身一震,抬头望向自家少主。
晨曦勾勒出季回安紧绷的下颌线。
那双惯常运筹帷幄的眼眸里,此刻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从未见过少主如此失态。
护大祁清明、百姓安乐,是他家少主自小便从老太爷那儿承继来的志向。
如今在 “谢清妤” 三个字面前,竟都成了可以舍弃的筹码。
“是!” 金禄重重叩首,额头撞在冻土上发出闷响。
季回安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平日的冷静,只是袖中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心绪。
他正要转身,金禄却呈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
“少主,这是县主临行前交给属下的。
说要转交给碧桃姑娘,再由碧桃姑娘交给谢指挥使。”
信纸边缘还带着谢清妤指尖的温度,季回安的目光在火漆印上停留片刻,却没有接。
他想起昨夜谢清妤在灯下写信的侧影,烛火将她的睫毛映在窗棂上,像振翅的蝶。
她当时说 “父亲脾气躁,我得亲自写封信安抚”。
语气轻松,却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按县主吩咐办。” 季回安转身望向京都方向。
她既选择绕开他,便是有她的考量。
季回安的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的阿妤那般聪慧,谢纵又如何会真舍得动怒。
与此同时,朱雀大街的谢府正闹得不可开交。
谢纵将手中茶盏狠狠砸在地上,青瓷碎片溅到谢英年脚边。
“去!立刻把阿妤给我接回来!还未出阁就住在季家,成何体统!”
他来回踱步,锦靴碾过碎片发出刺耳声响。
“季回安那小子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蛊惑她,阿妤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竟然连家都不回了。”
谢纵气死了,觉得季回安太没有分寸了。
将他的阿妤留在季家,难道都不考虑阿妤的名声吗?
虽然他谢纵的女儿,无人敢随意指摘。
但他就是,就是很焦躁、很生气,恨不得亲自去揍季回安一顿才能平息怒火。
谢英年也觉得季回安此举过分了些,这让京都的人如何看待阿妤。
让季家的那些长辈们,背地里会如何想。
就在他领命要去季家时。
碧桃回了谢府。
谢纵见到碧桃之后,伸长了脖子从她身后探,却没见到谢清妤的身影。
“你家小姐呢?”谢纵板着脸。
碧桃冷静道:“小姐去北境了。”
‘哐当’,余下的茶盏也没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