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回瞧着君晔碍眼,结结实实打了他一拳。
现在君晔吩咐不准他踏入衍王府半步。
他不明白,阿丽亚分明知道他入不了衍王府府门,为何也不出府到御苑来瞧他。
他现在都在怀疑,阿丽亚是不是真的变了心。
索罗难过极了,他为了阿丽亚守身如玉,半点不碰旁的女子。
这在南诏是绝无仅有的。
哪个男人不是左拥右抱,娶上十八房姬妾。
更别说像他这样的皇子了,多的是女人愿意上他的床。
索罗越想越气,既然阿丽亚心里没了他,那他又何必苦苦守着。
他负手踏入烟雨楼。
楼内丝竹声靡,歌姬的水袖轻扬,却还是难入索罗之眼。
他径直登上三楼雅间,推开雕花窗,望着秦淮河上朦胧的画舫,抓起酒坛仰头灌下。
辛辣的美酒顺着下颌滴落,浸湿衣襟,也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
有烟雨楼的妈妈知道南诏皇子来了,赶紧到了雅间。
她脸上堆着比胭脂还艳的笑,银线绣的牡丹随着躬身的动作几乎要蹭到索罗的靴面。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这稀客可算来了!”
她余光瞥见桌上翻倒的酒坛,又凑近三分压低声音。
“可要姑娘陪着解闷?咱们楼里新来的雏儿,水葱似的,嫩得能掐出水……”
“最漂亮的。”
索罗把玩着鎏金酒盏,指节重重叩在檀木桌上,震得杯中的残酒泛起涟漪。
妈妈脸上的笑顿时僵了僵。
绞着绢子赔罪:“您有所不知,那些个红牌姑娘寅时才歇下,这会儿日头刚爬三竿......
要不先挑个伶俐的?翠喜会唱南曲,玉娘的琵琶弹得一绝......\"
“啰嗦!” 索罗将酒盏狠狠掼在地上,瓷片飞溅。
妈妈吓得后退半步。
他眯起眼,额间红宝石坠子随着动作晃出冷光。
“找个看得过去的,立刻。”
妈妈忙不迭福了福身,转眼间已消失在雕花门外。
约莫一炷香工夫,门轴发出吱呀轻响。
龟公弓着背领进个姑娘,鹅黄襦裙绣着并蒂莲,鬓边茉莉暗香浮动。
索罗抬眼扫过姑娘泛红的脸颊,随手抛了锭银子:“都下去。”
话音未落,却见那龟公仍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死死盯着索罗的脖颈。
那里经脉凸出,随着说话声,一下一下跳动。
龟公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欣喜。